浮水看了一眼秦知念,立即对着周婆子冷哼了一声,啐道:“呸!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婆子,打量着我们姑娘好说话呢?自己做错了事,冷落了我们姑娘,还好意思叫姑娘去帮你说好话?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模样!先别说这炭的事,那送过来的饭菜,为何我们姑娘房里同七姑娘房里不一样?又为何别的姑娘们都有的头饰,这里却没有?可是你偷偷的藏了去,给自己家女儿戴了?”
浮水语速快,又带着几份气势,直指着那周婆子的鼻子问了这么一连串。周婆子何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受过气?直气得全身微微地颤抖,嘴唇嗫嗫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憋得脸色通红。
秦知捂住胸口咳了两声,才板了面孔对浮水:“浮水,不可无理。”
浮水又是冷哼了一声,对着周婆子狠狠瞪了一眼,这才闭了嘴。
周婆子的屁股才刚坐上板橙,便又挨着那橙沿儿跪了下来。“姑娘,老奴一时疏忽,知道错了。但是对姑娘的心是绝对与对其他姑娘是一样的。但凡姑娘有什么需要用到老奴的,尽管开口。若皱了一下眉头,姑娘便绑了我送秦太太面前去。”
秦知念微微一笑,再次起身将周婆子扶了起来,道:“周嬷嬷这是做什么?丫头不懂事混说,嬷嬷只别放在心上就是了。哪里就跟她较起真来?那些事原本我也是不在意的。”几句话说得周婆子稍稍安了心,正要再开口,便又听秦知念淡淡地道,“我这几日睡得不甚安生,总做着同一个梦。问了丫头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才想请教下嬷嬷。”
“哦?姑娘梦到什么了?”周嬷嬷倾了倾身体,一脸担忧地问道。
秦知念顿了一顿,这才悠悠地道:“我且问嬷嬷,自我小时,可有奶妈带着?我见七妹妹的奶妈如今也还服侍着呢。我虽是年长了一岁,但为了何对自己的奶妈一点印象都没有?”
秦知念此话一出,周婆子的脸色就变了。那原本还算红润的嘴唇,更是半点血色也没有了。只是这反应只持续了小小的一瞬,周嬷嬷便已经笑了起来:“姑娘说笑了,姑娘自然也是有奶妈的。只是姑娘两岁时,奶妈由于家乡有急事便辞了去。姑娘那时极小,自然是不记得了。”
秦知念闻言讶异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前几日梦到个婆子来跟我哭诉,说是家里都快要活不下去,求着我帮衬。难道就是这个奶妈?”
周婆子刚才好勉强笑了笑,听到这话那表情便再次僵住了,嗫嗫着嘴,半晌才又道:“姑娘混说了,哪有活人直接托梦的?大概是姑娘想多了。”
秦知念微微一思索,便恍然道:“是了,大概是瞎梦了几场罢了。只是既然这样梦到了,为了消除疑虑,嬷嬷还是帮着打听一下儿。我那奶妈家里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五姨娘走得早,她好歹也带过我一场。”
“姑娘既然有这吩咐,老奴得了空,便去帮姑娘打听。时候不早了,姑娘也该用午饭了。老奴不打扰,这就走了。”周嬷嬷忽地起身,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般,向秦知念匆匆一福便走了出去。
秦知念倒只淡淡送道:“嬷嬷慢走。”
静宜跟上去,掀开那厚重的布帘看了一眼,见着那背影去得远了,才匆匆转身回来,对秦知念道:“姑娘太莽撞了些。五姨娘的话题也可轻易提得?只别人不问,咱们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上赶着要打听的呢?这若传给太太听了,少不得又”
秦知念清冷的眸子望过去,直看得静宜一顿,不敢再说,她才淡然地道:“我既要说给她听,自然明白太太是一定要知道的。静宜,我记得你早先是服侍老爷的,四年前才来了我屋里。而浮水也是从大姐姐房里送来的。外面两个丫头自不必说,原也不是我房里的。你可知,五姨娘身边的人,如今可是一个都没了?”
她刚才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