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是喝酒了,他所处的职位本来应酬很多,又要与一群男下属打好关系,时不时上酒桌讲感情。而最近朝廷又派来了几个巡视军营的大人,鸡蛋里挑骨头的列了几条改进,把他累的跟狗一样。今天才算好酒好肉的把人送走。
一从酒桌上下来,人便来了这里,听见她关心他,唐蓁的笑又浓烈起来,“你看,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怡然马上冷下脸来,只可惜烛光摇动,柔和了她的五官。
细看之下,她的容貌离倾国倾城还有很远的距离,挺多就是个清秀。唐蓁自嘲一笑,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偏偏对这个人上了心。
要说得不到,所以才更想得到。以他的性格,也不至于如此执拗,不懂得释然。
“你知道吗?”他幽幽的说,“我刚又推了一桩亲事,我姐说,她以后都不管我了。”
怡然喉间紧了紧,唐蓁年纪不小了,军营里比他小的人都抱上娃娃了。她并不是一个自恋的人,可这么多日夜过去,还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就真傻了。
“既然喝酒了,早些回家吧。”她开口送客。
“就是喝酒了,所以来你这儿讨解酒茶。”唐蓁坐直上身,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阮大夫就帮个忙吧,煮碗茶而已,你在行的。”
“你府里总不至于缺这么点东西吧。”
“府邸再大,我一个大男人,生活自理能力差。”
“你那群美婢呢?”
“自从上回见了你就无地自容的离家出走了。”
怡然豁地站起来就往外走,唐蓁一急,伸手就要拉她,不过到底是在指尖碰到的时候,被她冷眼一瞪,又收了回去。
唐蓁手没拉到,人却干脆的把门一堵。
怡然挥手要他让路。
他也不肯,“你干嘛去?”
怡然没好气,“给你煮解酒茶啊!”
唐蓁讪讪的让开来,怡然走出去,听见他在身后嘀咕,“明明有心,也不肯温柔一点。”
真后悔没把人赶出去。
怡然加快了脚步,走去厨房。打开小药炉,拨旺里面的炭火,把装了草药的陶罐子放上下去。
忽觉背上有道目光停留,不回头也知道是唐蓁跟了过来。
过去明觉就喜欢站在门口看她忙活,怡然不舒服的瞪过去,唐蓁原本的笑意被她这么一看,瞬间都淡了。
陶罐里咕咕的冒着水声。
空气像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收敛了嬉皮笑脸的唐蓁,身上清晰的充满了他的不羁,他的自信,他的高傲,交杂在一起成了种特别的气势。
怡然虽然冷着脸,心里却底气不足起来,只觉得这个人越沉默越危险,指不定下一刻就又做出了公主府里用强的事来。
她的确是想消磨尽他的耐心,却不希望耐心之后演变成暴力。
无声的对峙,却是唐蓁先移开了眼睛。
“我回去等你。”他说着,转身离开了厨房。
怡然揉了揉手心里的冷汗,拿起布捏着陶盖子,看了眼解酒茶的情况又放下。她盯着下面的炭火发呆,夜晚寂静,窗外还有零零散散的蛙叫。
依稀记得,分别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秋天。
夏天的余热未消,她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寒冷。
怡然煮好解酒茶端回房间,唐蓁竟然坐在凳子上睡着了,他的脸朝下枕着手,呼吸均匀而重。
怡然想推醒他,最后却拿起架上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
唐蓁醒来,感觉浑身酸痛,睁眼才发现在怡然屋里呆了一夜。
出去碰见夏雨,他问,“她人呢?”
夏雨原本就是唐蓁府上拨过来的丫鬟,屈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