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王同娶两位王妃,一时间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风华无二。奈何无人得知其府邸位置,且安逸王本人每日踩着上朝的钟声而来,一下早朝便走,一时之间竟然谁也不能与他套上近乎。
就是花卓徐岑这样与明觉熟悉的老将,曾经很没眼色的跟明觉道喜,不料才一开口说到娶妻二字,明觉的脸就拉了下来,直接留给两人一个背影。
与此同时,坊间对突然出现却能与楚清涟平起平坐的阮怡然更是充满猜测,有说她与陈睿一起长大的公主府养女,有说她是前朝忠烈之后,更有传闻说她其实是一位青楼女子,多年追随安逸王,深得宠幸,才得到这般地位。
怡然只是生活在她和明觉小小的家里,对这一切全不关心。
婚礼会在峰南安逸候府重新修缮之后再举行,最快也是半年后的事情,她不愿意花太多的力气去烦恼未来的事,只要好好珍惜眼下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太子楚赴晨的百日酒恰好与中秋在同一日,明觉说,过了这个日子,他们就回峰南去。
一别近年,不知君夫人的身体好些没有,大嫂与君大少爷有新宝宝了没有,还有可爱的简儿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孩儿了。
怡然一边收拾上路的东西,一边思考着给这些人带什么礼物,还有送太子的百日礼又要选什么好呢?
自从在瑞王府被草儿提醒过后,怡然对给小孩和孕妇送东西就充满了忐忑。陈睿又不缺钱,而精美珠宝玉雕,她也不稀罕。
“不如上街看看吧。”草儿提议。
怡然发现还真是,她从来没有逛过天都。晚上跟明觉说了这事,明觉忽然笑,“醉香楼的肘子,我们一起去吃吧。”
“现在?”
“现在!”
就像两个欢乐的孩子,谁也不带,一身便服,偷溜出门。夜晚的天都,熙攘的街市,空气里残留的夏日特有的粘腻。
这里是大楚最繁华的城市,南北商货,各色口音,一起携手走在人流之中,吃同一份小吃,戴滑稽的面具,还有卖花的小女孩甜甜的说,“官人给小娘子买支花戴吧。”
明觉一笑,问,“一支多少钱?”
“不贵的,一铜叶而已,都是我刚刚才上树采的,可新鲜了。”小女孩把沾了泥的膝盖亮出来,表示诚不欺人,眼睛一弯道,“小娘子那么漂亮,官人卖一支吧。”
明觉爽快放下几银叶,“都给我吧。”
怡然惊愕,这么多花怎么拿的了?
小女孩乖巧的说,“官人给的这么多,把篮子一起拿出去吧。”
“不用。”明觉一把抓起篮子里的花,信手转了个花环,往怡然头上一戴,对小女孩笑,“这不就成了,花也卖完了,你赶紧回家去。”说罢,拖着怡然的手,便往前走了。
的确是才摘下来的鲜花,充满了清甜的香味,她侧首扶了下。
明觉问,“很沉吗?”
她纠正,“是很招摇。”
他明觉翻了个白眼,“谁敢说我娘子。”
前面有糖葫芦,他要拉着她快步追过去,被怡然拉住,“别去。”
“我已经不喜欢吃了。”她解释。
他意外,随即一笑而过。
记忆里,在峰南集市上,有个人曾经买过一支糖葫芦,叮嘱心爱的女孩慢慢吃,小心签子扎嘴。
她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吃甜食。
他说小时候很喜欢吃,糖泽的梅子啊,冰糖葫芦啊。哥哥说他就像姐姐小时候。再后来后来哥哥死了,姐姐嫁了人,只能每年做了梅子寄给来,也许路上颠簸的太久,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尝不出甜的味道。
床阁里深藏的糖泽的梅子,他曾说过,娘子表现的好,为夫奖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