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尖,鞋面上的脏盖住了原本的花纹,她很忙碌,她其实也很闲,否则就不会在做了那么多医疗队的事务之余,还有空窝在床上做鞋子,还在把牵牛花啊,月季花啊,一个个的花样画出来,问草儿哪一好看。然后在草儿痛苦的眼神里,把它们一朵朵绣出来。
她可以说:她已经用这种精神奕奕的状态,几天不合眼了吗?自从听见他再也回不来的消息
怡然慢悠悠的把眼睛抬起,李轶商停了下来,他也用草儿那种痛苦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问,我有这么惹人可怜吗?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我哭不出来。”
问我这么多,无非就是想逼着哭出来,发泄出来。
明知道李轶商是好心,也不愿领这份情。
李轶商拿她没办法,但还是不放心的隔三差五来找她说话。刘明博更直白,就差直接把她打包送上车,甚至那个断了左臂的年轻副将,亲自现身说法了战场上的情况,他们分别时,君子墨的重伤。
怡然怡然一开始还见,后来她都开始躲人,甚至会想天都的皇帝急吗?
他倒可以下倒圣旨,试试她走是不走。
事实上,楚风当然急,陈睿甚至不放心提出要到东疆去看怡然,帝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但这件事怡然不知道,草儿像防她随时要自尽一样贴身跟着她。
怡然的失眠终于在某一天好了,草儿放心的睡了。
累了很久,怡然都听见了打呼声。
她从床上坐起来,听着外面高高低低的虫鸣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越来越强烈。她穿上鞋子,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后勤的防御不严格,她又是熟脸,与几个巡视的士兵打了照面,就来到了营帐外围。
雪白的月光把这个对她来说陌生的地方,照的好似落满了霜华。
在这个炎热的夏夜里,她如至冬季。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的思念已如月光,默默无声,笼罩全身。
明觉,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怎么傻站在这里?”
她抬起头,定身一般站在原地。
面前熟悉的身影,消瘦至极,狼狈不堪,可也掩盖不去他浑身的光芒,是耀眼的,是绚丽的,也是无可替代的。
但他同时,还满身黑色的血迹,把断了一半的剑紧握在手里,完全没有生气
这是明觉,这也不是明觉。
她忽然就觉得坚持了这么久的力气都被抽走。
是她的思念太盛,产生了幻觉,还是明觉的魂魄,从战场回来看他了。
“怡然!”
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她已落在一双有力的臂膀里。
火光电驰,山崩地裂,瞬间他们就换了位置。
怡然托住明觉软下来的身体,温热的,鲜活的,血的气息蔓延来了开来,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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