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硕挽起了衣袖,小半截的手臂露在了外面,坚实的肌肉,流畅的线条,就算有过锻炼也到底是皇家的人,细皮嫩肉的,像是新剥了的莲藕。
伐倒了一颗树,额头溢出了汗滴,手臂白皙中透着轻微的红色,鼻息吐出团团的白雾。赵硕背靠着一棵树坐在地上,手边放着一把斧头,是赵硕的马鞍上带着的。
苏浅浅心中想着,不愧是马上得天下的赵匡胤的后代,马鞍上东西倒是齐全。刚刚赵硕伐木的时候,苏浅浅看着那伸展的充满了力量的身体,又是着实的花痴了一把,就差留下口水了。所幸她骨子里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否则就她那颗不安分的花痴心,就已是够得上荡妇的名号了。
苏浅浅看着断木的年轮,左右对比着。
赵硕很是不解,伐木是苏浅浅求着自己才做的,现在想想,就算是她再怎样的哀求着,自己也不该做那没有规矩的事情,想来想去,倒是自己乱了分寸。
目光不由得投向仔细研究着断木表层的苏浅浅,那小巧的侧脸,映着日头,脸上细致的皮肉像是吹弹可破一般,让人怜爱却又不敢碰触。她就像一支孤傲风中的莲,莲心未开。
心上像是盘了一只的小猫,挠得心尖痒痒的。
待反应过来,赵硕亦被自己的飘忽的心性惊着了,胸口的起伏又加快一些,像是整个人要将胸腔里的那一腔燥热的气都换了去。
苏浅浅却是跑了过来,比日头还有明媚的笑着,行了一个小礼,才说道:“恭喜小王爷,也恭喜我,方向已经辨别清楚了。”苏浅浅抬起手臂,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是南,那里是北,左右各为东西。”
赵硕狐疑道:“你是如何得知的方向?难不成”
看到赵硕目光投向了那一截的断木,苏浅浅心头一惊,这个封建的年代,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巫女之类的吧,我还不想被火烧死啊!
苏浅浅赶忙跪了下来,俯下身体,“小王爷,我看的这些是有科学依据的,就像太阳每天会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都是有一定的规律和根据的,请小王爷相信我,我生长在苏家,虽没有受过教书先生的教导,但奇闻异志却也是看了不少,书中有记载,伐木断层,以纹理可辨南北,以南北可辨东西。”
苏浅浅手指死死的攥着衣角,像是将身体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明明是二月的寒天,额上却是溢出了汗滴,小小的晶莹剔透的水珠,似极了莲花瓣上沾染的露水。
“起来吧,你看的书倒是够杂的。”赵硕没说信与不信,语气淡淡的,更是听不出什么其中的道理。
苏浅浅迟疑了片刻,才站起身,却也只敢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
赵硕也不说其他,翻身上了马,向着苏浅浅伸出手掌,“再逗留下去,怕是你我都要饿死了,且按着你指的方向走吧,若是错了,定不轻饶。”
“是。”苏浅浅诺诺的应了一声。
马儿一路疾驰,苏浅浅身体窝在赵硕的怀里。赵硕肩膀很宽,长期骑射的体格,很是结实。苏浅浅轻抬眼睑,那宽厚的肩膀像是能撑起整片的天。
刚刚发了汗,现在冷风一吹着,倒是感觉一阵的寒意,苏浅浅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身体又向后靠了一些,整个窝到了赵硕的怀里,本能的寻找着温暖。
赵硕目光扫了一下苏浅浅,提手将身后的斗篷向前拉了拉,手拉着貂皮洒金斗篷的一角,环臂挡在了苏浅浅的身前。
苏浅浅微微一怔,抬眼看了一下环着自己的人。那张俊逸的脸庞,没有丝毫的表情,这也是对仆人的关照吧。苏浅浅心底空落落的。
单单过了一日的光景,就感觉到了如履薄冰的艰辛,到了京城,到了王府,又该是怎样的艰难景象,头顶的这片天,这个肩膀可愿意为自己多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