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挡真要进京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念儿在亦儿出去之后,才小声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呢?”陆氏笑了笑,但暖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在府里耗着也是耗着,与其这样,还不如去京城取取经呢。”
“那您的身子?”念儿的眉头还是皱得老高,那表情,要多纠结就有多纠结。
“无妨,让大夫随身跟着就好。”陆氏摆了摆手,打了个呵欠:“也有些累了,扶我进去歇着吧。”
“是,夫人。”念儿点了点头,再不敢多问,只是躬了身子,恭恭敬敬的抬起了右胳膊。
善善是在许久过后,才知道沈绾心的状态的,因为楚庭深总有打盹的时候,所以理所应当的,她就成了贴身伺候的那一个。
这天,楚庭深又被朱墨请去了书房,整个寝房就只剩下了善善一个人。
只见她静静的坐在沈绾心的床榻边上,悄悄的抹着眼泪,道:“夫人您怎么就这么命苦呢!明明出身富贵,但却不能福报到老,明明与世无争,可又总是惹祸上身,难道真的是红颜薄命吗?夫人”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声音就这么如数的传进了沈绾心的耳朵里。
她能听得到,却又睁不开眼,不能做任何的回应,就好像,灵魂还活着,身体却已经死了一般。
“夫人,您知不知道,大官人他终于开窍了,他为了您,逼死了三夫人,又驳了大夫人的面子,您知不知道,您已经成为整个金陵郡的传奇了,他们都说您是仙子下凡,连大官人那么冷漠的人都制得住。”
“可是夫人,您知不知道,如果可能的话,善善倒宁愿您依旧好好的,纵使这清凉阁地如其名。”
“您这样,以命博恩宠,真的值吗?”
说到这里,善善的脸上已经你泥泞成了一片,之后,便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啜泣声。
“值吗?”冥冥之中,沈绾心也这么问着自己,真的值吗?
好像,他出事的时候,她连想都没想,就顺着脚印跟了过去。
好像,在他们一起逃离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决定挡在他身后,护他周全。
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又谈何值不值。
想到这里,她干涩的眼角,忽然就涌出了一滴泪。
善善是在哭累了起身的时候,才看到她家夫人眼角的那一滴泪的。
一瞬间,她的心都要飞了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就朝外跑去,大声呼唤着:“善鄂,善鄂!”
“怎么了?”善鄂从厨房里钻了出来,焦急的寻找着善善的表情,然后惊喜道:“这么激动,莫非是夫人醒了?”
“这倒没有。”善善摇了摇头,但面上的表情,却依旧是飞扬的很:“只不过,我好像看见夫人流眼泪了。”
“流泪?”善鄂揣度着她的这一句话:“那也就是说,夫人的意识已经清醒了。”
“我也不知道,我出来告诉你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去把梅先生弄过来,因为之前听夫人说过,那位先生似乎是很厉害的,而且好像和夫人有什么渊源。”善善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着。
“嗯,知道了,我这就出去。”说完就一刻不停的转了身子,往外走去。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感觉,他的心里只有夫人呢!
不过这想法也只是一晃而过,谁让他们都是下人呢!为夫人分忧解难,将夫人放在第一位那是应该的。
善善泡好了茶水,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善鄂和梅先生,倒是楚庭深来的特别急。
“阿善,绾心可有什么状况?”一见到善善,他就急吼吼的问起了沈绾心的情况。
善善自然是将事实如实相禀,然后又言明,她已经让人去请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