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你觉得酒喝了七分的时候,那你就要小心了,因为你心中的情已经露出来三分了。
烈酒入喉,仿佛锋利的吴钩一般,勾着往事,就那么血肉模糊的从心里拉出来。
莫邪今晚,酒已是喝了七分了。
“决明,你有秘密吗?”莫邪冷不丁的问道。
“当然,而且有很多。”
“那你一定有很多烦恼。”
“是啊!”决明又喝了一杯,“要不然人为什么要喝酒呢?”
“喝酒管用吗?”
“当然,确切的说,起码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宁。”
莫邪点点头。
“怎么,你是不是现在心中有一个秘密,而且这秘密把你心口压的难受?”决明笑着问道。
“对,不过自己的秘密,总归不太好说出口。”
“秘密之所以被称为秘密,便是大多数时候都不能说出口的,以我以往的经验来看,若是口无遮拦,必有杀身之祸!”
“大多数时候?那你的意思就是,有的时候还可以说?”
“万事万物都无绝对,秘密也是,我觉得在一种情况下是可以说的”
决明突然停了下来,莫邪眼里看着着急,忙问:“哪种情况?你倒是快说啊!”
“那我先问你,你是不是一个赌徒?”决明笑着。
“赌徒?”莫邪摇了摇头,“我不是。”
“那恐怕你就只能保守秘密至死了。”
“什么意思?”
“首先,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你才可以吐露秘密,那就是当你在面对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时。可是选择相信人性的话,无异于一场赌博,而且筹码很可能是生命,所以,就看你敢不敢赌了,敢赌的话,你就可以倾诉秘密了。不过,”决明微微一笑,“愿赌可是要服输的。”
莫邪低下了头,沉默良久,才缓缓说了一句。
“决明,那我可以相信你吗?”
决明迟迟没有回答,他知道莫邪想听什么答案,其实就算逢场作戏说出来也没什么,可是他在犹豫什么?
逢场作戏对于决明并不是第一次,只是这个问题,让决明觉得很棘手,仿佛必须先拷问自己一番才能回答。
“我可以信任你吗?”
决明点了点头,“莫邪,你可以信任我,从今往后都可以。赌一把,我不能保证你一定会赢,可是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莫邪笑了笑,“反正在柳树林你已经救了我一命,就算我输了,也不亏。”
说罢,莫邪又饮了一杯,时辰晚了,店里除了他们两已无其他客人,店小二已经靠着柜台睡着了,夜猫这时候才敢窜出来,在角落找寻客人吃剩的骨头,运气好的话,或许还可以捕到一只老鼠。
“你不是想知道玄宗的秘密吗?我今天就告诉你。”
“没错,我给我师兄的《玄宗》的确是假的。这也是我早都计划好的,我不能把《玄宗》的原本给他,我编了各种理由搪塞他,我这辈子的谎,全撒到他一个人身上了。”
说罢莫邪苦笑着斟满了酒杯。
“为什么这么做?”
“《玄宗》里的确记载着铸造天下第一锋利之剑——与君的法门,但是我不能让师兄知道。因为铸造与君的代价太过惨重,我知道如果师兄看到后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铸剑,我不想他那样。所以,我只能阻止他。”
“铸剑代价是什么?”
“几乎会丢掉性命”
“可是,你应该知道,没有与君的话,干将永远不是血影的对手。”
莫邪没有接决明的话,她依然坚信着,人活着是最重要的,就算是在痛苦中活着,起码要活着,再说,谁又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