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竹看着前方平坦的山道,轻轻吞咽了一下唾沫,极力压制着内心慌乱的情绪,缓缓转过身来,对着秦牧宇道:“秦师兄,找我可有什么事?”
秦牧宇自那天夜宴散场后一直思绪不断,他听着林淮竹的那句话整晚夜不能寐,脑海里突然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想来求证,又怕是自己误会,白期待一场。
可是不问,他更难受,忍了整整八天,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找林淮竹问问清楚。
秦牧宇深吸了一口气,缩在袖子里的手紧张的捏成拳状,掌心冒汗,他走上前,注视着她,缓缓开口问道:“林师妹,那晚在夜宴,你曾说过,‘反派死于话多,所以能动手就别吵吵,先打再说,不服来战’,我请问,你是在哪听过这句话的?”
林淮竹一愣,脑中思绪纷飞,这才想起这句话是她上辈子常说的一句话,当时她身为魔修,总会碰到一些自诩正义之辈的年轻修士找她麻烦,次数多了她也烦,以后凡是看到有修士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要开口训斥她,直接甩出这句话,然后动手。
秦牧宇下山游历后跟她同行,没少听见这句话,是以才会起了疑心。
“啊,秦师兄是问这句话啊”林淮竹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道,“我是在世俗界的话本子里看到的,忘了是哪一本,当时觉得这话好玩,便记了下来,也许是因为我一直想尝试说着这话的感觉,才会在夜宴那晚脱口而出的吧。”
“是是这样啊,那可能是我想多了,不好意思,叨扰林师妹了。”秦牧宇微亮的眸子瞬间隐了下来,希望过后带来的失望尤为强烈,他紧抿双唇,对着林淮竹略一颔首示意,便转身离去了。
殷璃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说呢?”
林淮竹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问:“说什么?”
“说你就是徐长歌啊!”
“殷璃,你还不懂吗”林淮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回过身,继续朝着两仪宫走去,“太初门与温氏联姻已成必然,这个时候,不管我是不是徐长歌,都已经无法改变这个局面,而且如果我挑明了,痛苦的就不止是我一个人。”
秦牧宇不知道她已重生的事,用了百年的时间死心,重新接受另一个人。
可若是徐长歌回来的消息被他知晓,他之前所做的决定都将被重新推翻,而有些事已成定局,他必会面临更加艰难的抉择。
所以就让他这么一直以为下去,照着他原先设想的人生走下去吧。
“有时候我真烦你这个死样子。”殷璃恨其不争的说道,“你一直藏着掖着不说,总是自以为是的觉得为了对方好,可你怎知,这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林淮竹沉默。
“再说了,偌大个太初门,难道就非他一人联姻不可?要实在不行,你两就私奔呗,天大地大的,还怕没地方可去?”
“殷小璃,你不懂。”林淮竹袖手幽幽说道,“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以后就明白那个感觉了,人会不由自主的瞻前顾后,担心他会被自己所累,会不舍得他因为自己而被天下人耻笑,哎呀,这种感觉很复杂,跟你说不清楚。”
“嘁,什么说不清楚,真当我没喜欢过人啊。”殷璃哼了一声,在识海里说道。
“哦?你有喜欢的人?”林淮竹震惊了,“那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都几百年前的事了,我没事提这个做啥。”
“感觉我好亏啊,我跟长小安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跟你说了,从来没瞒过你,你的事居然还跟我保密!”
殷璃嗤道:“那是你跟我说的吗?明明是我自己看的!”
林淮竹不满的说道:“说没说有什么区别,反正你全都知道就是了。”
“好啦好啦,别发牢骚了,马上就要到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