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乱七八槽的灯光,乱七八槽的声音,乱七八槽的“躺尸”
许令闻从来都没有进过酒吧,在进去之前,他做过许多想象。比如有很多半露香肩或者上身毛衣下衣失踪的女人端着酒杯扭来扭去,或者很多油腻大大叔到处撩骚,金项链叮叮当当地响,染着五彩头发的杀马特少年叼着烟装深沉想想就满身起鸡皮疙瘩。
许令闻推开了门。
室内比较暗,但是有蓝色的壁灯散着幽幽的光。白色为主调的吧台,桌椅都似明似暗,喧闹和这里根本不沾边。许令闻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在酒吧谈事情,或者叫谈情说爱了。
穿着黑白制服的服务生来回穿梭为你服务,不需要的时候绝对不去打扰,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音乐一起,氛围到位,想不敞开心扉,说说心事都难
走了一圈,都是喝着小酒谈着恋爱的情侣,根本没有白於昭的身影。
许令闻掏出手机发微信给水悦:不是你怎么能确定她在这?
aveeee:以前於昭和我去过
aveeee:她说她最喜欢这家吧了
l:那万一她去蹦迪了怎么办
l:她怎么能这么快就消失掉
aveeee:我怎么知道,我就去洗了个澡人就不见了
aveeee:她就给我留了个言,让我不用给她留门
l:她可真行
l:太棒了简直
令闻嘴里叨咕着,又在店里转了一圈,“这都十点了她要干什么啊”
有位服务生,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走上前来,对许令闻微微欠身:“您好,您在找人吗?需要帮助吗?”
许令闻赶紧描述:“大概这么高,”比在自己肩膀处,“不胖不瘦”,他双手比划了一下大致的宽度,比他自己小了一大圈,“短短的棕色头发,长得挺好看的。“
服务生淡淡的格式化笑了笑:“这位客人我有印象,她大概来了不到一小时,就喝了两瓶啤的,结果就”
“就怎么?”许令闻追问。
服务生微微颔首:“请跟我来。”
白於昭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把脸蛋上的两团肉全挤了上来,眼睛只剩了窄窄一条。面前真的只放了两瓶啤酒,第二瓶还没有喝完。
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自己的手机,手机始终开着微信界面,快要灭了就拿手指头再戳一下,把屏幕戳亮。无数个消息,她就是不戳开。界面顶部有两个灰色的消息框,其中一个是柳
手机突然被人按灭。
水悦联系许令闻的时候,已经跟他快速的说明了情况,许令闻之前是觉察了些苗头,但是从没有想过白於昭会这么悄悄的深陷于姓柳的。
为了等夜猫子柳俊然的晚安,她本来是十二点多就睡觉的孩子。可是这几个月都是两三点才睡,有的时候甚至抱着手机就睡着。导致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起床痛苦的要死,早上的课她又不肯瞌睡,一定是要好好听讲的。于是她就天天灌自己浓浓的美式咖啡。水悦看她从网上买了一盒咖啡粉,没一个月就全部喝完。
她本来就有低血糖和胃病,早上起得早来不及吃早饭,直接喝咖啡。这让她几乎每天都反胃酸,有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下去。
为了柳俊然12月份的生日,她早早就从网上买了美术专用画板,准备在画板背后刻上一整首的《长恨歌》。
但是她并不擅长刻画,就先在三合板上练习,她的桌子底下现在全是血迹斑斑的三合板。
每次水悦问起,她都是含含糊糊的说没什么,没在干嘛,刻着玩玩。
实在问的紧了,白於昭就说:“练习日后给我自己刻墓志铭。”
许令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