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然过了又一个路口,看了眼后视镜,正好看见许令闻姿势,感觉他好像坐的低了些。他眼珠一转,看到了白於昭。
他突然开口:“白於昭,你们几点的飞机?”
白於昭没动,应该是没听见。头更往下滑了滑。
柳俊然没听见回答,又看了眼后视镜,许令闻那些小小的紧张,都写在脸上,他好像察觉了什么,突然抬眼也看向后视镜。
柳俊然从容的撤回目光,顺手扶了一下也是昏迷状态的朴智贤的头,免得他撞到。
他提高声音,又一次:“你们几点的飞机!”白於昭的头恰好滑到了许令闻肩膀上。好像她听见了一点动静,脑袋轻轻的转了转。
令闻呼吸一滞,看向白於昭,一动不动的回答柳俊然的问题:“十一点的。”
柳俊然没关车窗,外面噪音比较大,没听见:“几点!”
“十一点!”许令闻稍稍提高声音。
柳俊然在前座点了点头,脸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没再说话。
许令闻说话的时候身体也在一起共鸣,白於昭好像是感觉到了,觉得不舒服,就把手垫在自己的脸和许令闻的肩膀之间,
一动不动木头人。许令闻告诉自己,他能感受到白於昭的手掌传来的温度,隔着t恤慢慢向里渗透。
红绿灯。
柳俊然又看了一眼后视镜,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双人造型就摆在镜子里。
他抿了抿唇,后又面无表情地敲打着方向盘。
朴智贤终于把自己的脑袋磕到了门上;“阿西”(类似文的妈的)
“韩国小子,没事吧。are yu k”柳俊然问他。
朴智贤揉着脑袋:“美食,美食。”他环顾一周,“我们倒了吗?”
“还没,你还可以睡一会,sleep re”柳俊然答道。
告别了柳俊然,白於昭找朴智贤要护照,她要帮他去换登机牌。朴智贤手忙脚乱翻着背包的时候,白於昭看见许令闻有些无精打采的,心中疑惑,就去问他怎么浪,但是许令闻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许令闻能说什么,他能说他一直在想刚刚道别的时候,柳俊然抚上白於昭头发的那只手吗,他能说他一直在思考她和柳俊然是什么关系吗,他能说他刚刚在车上一直想让白於昭枕着他不起来,就算他现在一边胳膊已经麻到没有知觉了吗
当然,不能。
白於昭带着朴智贤去换登机牌,他俩就活像妈妈带着头一回出来闯世界的憨儿子,那儿子还是个大块头,一看就是老妈妈怀着慈祥的心硬喂成了如此高的个子。
几番折腾之后,三个人终于坐到了飞机座椅上。
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三个人就窝在座位上刷手机,附近的走道总是有人堵着。
空姐好脾气地对好几个挡道的人说了无数遍:“先生,麻烦您往旁边让一让,后面的乘客还要通过。”
一个长得有些土气,穿着也很不入时的大爷,仿佛受了惊,赶紧往旁边的座位一躲,里边的一个红唇女郎立马往反方向缩了缩,一脸鄙夷,脑袋转向舷窗。
而另一个,胳膊下夹着公文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裤子是大面积的金色花纹,衬衫被他的肚子撑锝满满的,快要炸开。这位中年男士对空姐的话充耳不闻,还是慢条斯理的往行李架上塞着行李,他的身体挡了大半的空间。后面有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胳膊上还坠了一个大包,看上去就吃力得很。
空姐又重复了一遍,但是那个中年男人放好了行李还不罢休,还左转右转找着自己的座位。“先生,您先”空姐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立马打断她的话,“我找座位,催什么催,你们这什么标记都没有,我他妈瞎坐吗还能!”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