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嚇哧,咔。。。
一段怪异的声音在阿苏的耳边响起。此时已是凌晨夜半了,就算是他们这些仆人也是鸡鸣声起才起的。
阿苏翻了个身,想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睛。轻身下床,踮起脚尖慢慢地走到窗子下,用手沾了下口水,点穿出一个洞来。这在以往可是她最不屑的人才会做的偷听墙角。现在她倒上赶着去做。
她闭上右眼,瞪大了左眼去瞧。眼珠子左右来回动着,看不到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刚想着她是不是多心了,眼角就瞄到了什么。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白衣女子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阿苏的心脏一阵紧缩,身体发寒,大叫出声,“鬼啊!”
她的声音极大,半个宅子的人都听到了。风雅左右望了望,快步往院墙跑去,一个助跑,攀上了不算低的红墙。用一只手使劲撑住了自己的身子,一只脚也攀了上去。
阿苏的那声大叫引来了和同一个院子的婢女,她们就这样看着风雅攀上了院墙。阿苏这时也明白了那个白衣女子不是鬼,但她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指不定做了什么坏事。拉着同伴的手,费力大叫,捉贼啊!
很快就来了一大群人,风雅狠了狠心,从五米高的院墙上跳了下去。她用手撑住了整个人,左手骨折了。
来不及喊疼,托着一只断手,向郊外方向跑去。她只有这一次机会,成则生,败则死。
生怕皇帝在地道口等着她,她还特地向前挖了几米,后来想到还不如早些出去,这才不挖了。
没想到这般不幸,居然挖到一家人的院子里,还为此断了一只手。这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断了吧。
漆黑的夜色深处,一个瘦小的人影攀附在一个角落里,眼角扫视着那扇高高的青铁大门,旁边倒是有一个小门,只是有人看守着。
风雅为了逃跑,偷拿了身边婢女的普通衣裳,倒是不怕他们认出来。她又理了理头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刚要走出去,就看到一队人马步伐整齐地走到城墙,一个人掏出了什么,是一张图纸。
她瞬间心如死灰,那是她的人像画。记忆回到那一年,她费劲心机想要嫁给当时看上去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四皇子祁墨,找到一个颇负盛名的画师。那时还没有彩画的概念,她又搜集了彩色的东西磨成颜料,让画师在她的人像画上涂抹了鲜艳的颜色,让画上的她看起来更加明媚。祁墨看到画,猎奇心起就把她召进了府中。现在,却是让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呵。
惨白的脸上流下一行行泪水,夜色深沉,白色衣裳让风雅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鬼怪。
一抹红出现在东边的尽头,鸡鸣声起。宁城百姓纷纷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城外村子的农民也抬起蔬菜瓜果,鸡鸭鱼肉来到宁城的城墙门口,和以往的不一样,进的倒是顺利,出的就要严加审核,羽林军的护兵看了看墙上的图纸,又审视了一下出城的人。就连面目清秀的男子也要看一下喉结,还有耳洞。
羽林军是经过特训的,眼目又犀利,她该怎么办?
另一边,宣婳倒是感应到了自己的碎片在靠近,天还没亮,她就从床上惊醒了。在店铺五百米外放了一张摇椅,在羽林军护卫的目瞪口呆之下,悠悠地躺了下来,面朝宁城城门方向。
这会子天亮,换岗的羽林军也听说了宫妃逃跑出宫的事情。这婳老板又做出这么离奇的事情,自然要上报的。于是,皇帝祁墨被一大队人马拥护着来到这里。他倒是想要看看风雅那个女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居然从地道逃出了皇宫。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婳老板,穿着单薄的夏衣,露出白嫩的手臂来,头发松垮地挽着。阳光散落在她的肩头,脸颊两边像是上了妆油,白得发光。文朝女郎须成婚才能绾发。
祁墨见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