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手术帽,再度走进手术室。户和那名士兵将担架上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士兵抬到手术台上。户仔细地观察了他的伤口,很快得出了结论:是破片手雷的弹片伤,还有腿上直径三厘米左右那枪伤,大口径的手枪吗?那犯人很明显就是萨斯特了帝国军队都不喜欢配备大口径手枪,而且这枪伤是伯莱塔枪系的判定,而伯莱塔枪系用得最多最熟练就非他们那只别动小队莫属了。
户和那名士兵退出手术室,手术室再度亮起红灯,户看着他懊恼痛苦挣扎的表情便知道昨晚惨烈的冲突,甚至可以说是屠杀。
“我我为什么就不能快点呢,怎么怎么今天早上才发现。”他瘫倒在地低声抽泣,户当然也理解他,碰到这种情况对户来说早已经趋于麻木了。
手术很紧张,从上午的九点半一直持续的傍晚的五点四十分尘封的手术门打开,在地上睡着的士兵立刻弹起来,满是血丝的眼注视着满头大汗的芙丽雅。
芙丽雅起初瞪大双眼看着他,随后垂下眼皮摘下满是血迹的一次性手套有气无力地说:“手术开始时很顺利,子弹和在器官外的弹片都取出来了,但有一枚弹片太深入肺部了,而且送来的时间也过晚造成肺部重度感染,我刨开肺部时就开始大出血,之后血就填满整个肺部”芙丽雅声音越来越小,用手竭力地抓住手肘,皓齿咬着薄唇。
“你是说”那名士兵顿时半跪在地上,满脸呆滞表情看着手术台上的士兵。他倏忽站起来,像罗刹一样抓起芙丽雅的衣领将她提起来顺势按在墙上。
“放开小姐!”那名保镖像疯狗一样扑过去,但另外两名健壮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钳住他双臂一把将他按倒在地。
“我说过,后果是如何的吧!哈?!”他举起芙丽雅脖子,用怒不可遏的声音质问着她。经过长达八小时的手术她早已累坏了,再加上那名士兵力道之大让她几乎到窒息的地步。
又来了,这种场景户看到芙丽雅被提起来的场景和自己缺失记忆的一部分重合了,他晃了晃脑袋,企图将脑内如走马灯一样重影摆脱掉,年轻男孩女孩的笑容,血迹还有那如获至宝的笑容?
哪知那名士兵下盘一倾,重重摔倒在地上反手被户锁着动弹不得。户用同样口吻质问他:“你以为不好受的只有你吗?你用你那猪脑想想这八小时谁最紧张?你”
还没等户说完,芙丽雅尖声叫喊“都别说了,在医院里就是我的职责之失,要杀要剐我就在这候着!”
全场雅雀无声,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位身材娇小的女孩所说的一席话击叩着心房。就连被户摁倒在地上的大汉也默泪两行。
芙丽雅随后倚着墙有气无力地说:“我已经用angle'saura帮他留了一口气,你们三要说什么赶紧去吧。”
“您”那名士兵愣了一下,好像回忆起那位大人的长相和眼前这位几乎重叠在一起。可谓大恩不言谢,他立刻挣脱户的束缚,连滚带爬地进入了手术室,芙丽雅没回头,径直地走进了值班休息室。
直到那声响彻云霄的憾哭声,芙丽雅已经换回了便服走出了医院大门。保镖关切的上前询问,但芙丽雅拒绝了,她笑着对保镖说:“我想自己走一段,麻烦您先回吧。”保镖也是不敢作声,之前失败的表现他也决定回去引咎辞职了。
“马其顿先生,能陪我走一段吗。”户看向她,她没有像平常女子那样哭泣。现在的她面如死灰,双眼无芒;是啊,她也和自己一样麻木了呢。
“嗯”户没有多言,插着裤带陪她走出街角,此时残阳闪着璨金色的光芒,将碎银粉洒落在她的秀发上,晚风轻送,银色长发随风飘扬开来,看着她仰起头有泪不能出的样子。是啊,大家心里都空荡荡的
“马其顿先生,您也有过不少类似的遭遇吧。”她突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