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具尸体尚未被发现的时候,韦良在警队中还是神一样的存在。他预言下一具尸体会从下水道被发现,而凶手抛尸的现场,却是城隍庙。同事们不由得怀疑,三年过去了,区派出所的繁杂琐事,是不是影响了了韦良的判断。阻止韦良进入审讯室的人,也是这个理由。
讲明了事态的严重性以后,姜海峰起立问道:“良子,你要的嫌疑人我都给你抓来了,你现在就给我一句话,多长时间能够抓到凶手。”
“两件案子不是同一个人做的,一天的时间,我有把握拿下第二个人,但是第一个,我们得等第五具尸体的出现,也许,尸体已经出现了。”这一次,韦良的语气没有那么坚定了。
很显然,第四具的尸体的出现打乱了原来凶手的节奏,也影响了警队成员的注意力,给案件的侦破增加了更大的难度。市民人心惶惶,上司层层重压,他们再也没有时间了。
身为海城分局的直接领导人,姜海峰毅然拍板决定:“不管了,临时任命韦良同志为刑侦支队顾问,全权处理抛尸案。有什么后果我一个人担着。”
站在审讯室的门口,韦良的眼神有些恍惚了。三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这个地方。隔成了两间的审讯室,分别关押着现场抓获的嫌疑人以及纹身师柳丁,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韦良翻看了两页以后,径直走进了第一间审讯室。那个嫌疑人,是海大美术系主任,胡明。
现场大规模的抓捕,加上又有那么多人的围观,胡明明显出现了心神不宁的情况。韦良微笑着坐下以后说道:“你不要紧张,朱慧跟你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我也确定了你不是凶手,带你来这呢,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只要你配合,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好吗?”
面对情绪不稳定的对象,审讯者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抚,使之达到一个最佳的心里状态,才能最大程度上保证材料的真实性。很多警察喜欢在抓捕后立刻审讯,其实只会起到反效果。胡明哆嗦着双手,上牙关不停地咬着嘴唇,依旧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正常的激动后恢复,从人进入警车开始到现在足够平息下来了。咬嘴唇是有话要说但是又不敢说的表现,哆嗦是来自内心的恐惧,这些细节全部被韦良捕捉了下来。
僵持了两分钟以后,韦良推开门到旁观间说道:“这个人有问题,查一下他的社会关系,以及他在学校的表现。”现在的状态,审讯是无法进行的,韦良只好走进了一旁柳丁的房间里坐下。做片警的这三年里,韦良没少跟柳丁这种街头人士打交道,大家已经非常熟络了。
死者照片扔在桌子上的时候,柳丁眼神里表现出了极度的恐惧,连忙摆手道:“良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纹身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我知道不是你,可是这凤凰牡丹,水晶蝴蝶,不是你柳大师的招牌图案吗?做这些项目的人你的店里都会有登记,可是我们查遍了你店里的访客记录,没有一个失踪人口,怎么回事?”韦良的语气控制的十分谦和,就像是两个老朋友在聊旧事一样。
提到访客记录的时候,柳丁的脸上的肌肉明显的抽动了一下。这是心虚的表现,韦良趁着机会扒着桌子继续发问:“好几个柳丁啊,早就听说你们夜市街有几个情节严重的漏税商户,这其中就有你吧。要么交代问题,这几个人是谁,要么,就把拖欠的钱全交出来。”
通过少开发票,不给客人登记来偷税漏税,这是小商贩常用的手段。接触的久了,这些街头伎俩韦良再熟悉不过了。这么一说,柳丁连忙解释道:“不是啊良头,我没有偷税漏税,是这帮人实在不能登记。你也知道,纹身店,按摩店,洗脚城,是红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柳丁口中的红色文化,就是红灯区的另一种说法。被他这么一提,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