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闷响,他登时倒摔了个脚朝天。
待他起身一看,发觉自己正身处一处完全黑暗的狭小通道里,伸手不见五指。
他忽然听见面前墙壁之外传来女子嘀咕声:“人呢,刚刚明明看得清楚,是进了这屋里,怎么就没了?”
是温珀的声音。
阿仲又惊又喜,心下恍然。
原来阿仲所抵靠的墙壁是一堵活墙,他方才一紧张,腰背一用力,竟推转活墙,倒摔了进来。
他赶忙上前,右耳贴壁,凝神倾听。
但闻一阵细微踱步之声,而后便又传来温珀自言自语声:
“方才虽仅有一个照面,那人手握之剑,似乎很是熟悉。”
阿仲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把自己咒骂个遍。
他自以为聪明,夜装潜行,万万就没想到要给自个换一把兵刃,带着这柄钢剑,犹如将自个姓名贴于脸上。
他再听一会,发现屋外已无声响,心中暗道:
“这里屋并不大,一览无余,除了床底,没有其他什么藏人之处,想是温珀找寻不到人,已经走了。”
他又坐了半晌,便开始打量起现下这个黑乎乎的狭小通道了。
眼前虽漆黑一片,全然看不见,但阿仲还是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条石阶上。
他心中好奇,便起身摸着墙壁,顺着阶梯,缓缓往下走去。
石阶紧窄,仅容一人,但其中气息还算流畅,并无烦闷之感,想来定是打了不少通风眼孔。
石阶底部乃是一平直通道,阿仲顺着通道走上百来步,便又遇一处石阶。
与适才不同,这处石阶是往上走的。
石阶尽处乃是一道墙壁,阿仲心知这墙壁必然是能推转的活墙,只不知墙壁对面是什么地方。
他靠着墙壁听了半晌,并未发现墙外任何动静,估摸该是一间无人的空房。
念想到此,他便双手抵墙,运劲一推,闷响微微,墙壁转了开来。
阿仲跨步而出,映入眼帘的像是一间书房。
房内桌案书架,干净整洁,笔墨砚台,一一齐全。
只是那桌椅之上明显有些水渍未干,像是被人刚刚用湿布擦洗了一般。
阿仲轻轻推开房门,一闪而出。
书房外是一条过道,同样像是刚刚给人清洗过。
阿仲并未多想,他迅捷走过过道,又在过道尽头轻推开了一扇门。
门里是一处厅堂,但见堂中木架排列整齐,那架上满满当当挤满了书籍。
阿仲早已认出此处,这厅堂便是吴钩堂正堂。
只是上次他进来看时,堂内兵书乱磊,架灰书尘,甚是脏乱,而眼下显然已经被人打扫整理得干干净净。
阿仲见状心下立知定是因闻人雪要囚禁于此,侍者便早早将此地捣腾干净。
他心中欢喜,想不到一番乱打误撞,竟让自己寻得进入吴钩堂的秘密通道。
这真真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得意陶醉间,忽感颈处一凉,一柄长剑已然悄悄架在他脖子上了。
一个清澈、空灵的声音从背后冷冷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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