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仲并未说话,他只是紧紧拉着小语的手往村里赶去。
因为寒风之中,他隐隐闻到烧焦之味。
“你们闻到焦味没有?”稍大的男孩忽然问道。
“闻到了,一定是阿仲的阿妈又将东西烤糊了!”小语嘻嘻笑道:
“阿仲的阿妈总是把吃的烧焦,以后我给阿仲做吃的,一定不会烧糊哒。”
“你也给我烧东西吃好不好。”稍大男孩酸溜溜地说道。
阿仲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那烧焦味越来越浓烈,远超过平时娘亲烧糊食物的程度。
“阿仲,你快看,这梅花戴在我头上好看吗?”小语脱下风帽,将一支紫梅插在她又黑又亮的发丝间。
阿仲无心理会小语的问话,他现下只想快些往村里赶去,只欲知晓这焦味究竟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
“好看!”兽皮外衣男孩赞道。
“好看在哪里?”小语回头看了看他,嘟起小嘴问道。
那男孩想了想,说道:
“好看,你看啊,你的头发很黑,那个梅花很紫,额,很紫,梅花有三朵,每朵有四片花瓣,额,四片紫色花瓣···”
四片紫色花瓣?!
胧原特有的紫梅就是只有四片花瓣的,肖京那冰匣子上凸起的花纹不正是紫梅!
莫非那个黑色铁盒子跟村子有什么关联?
思度至此,阿仲大汗淋漓,猛然惊醒,他眯起眼睛看了看气窗,
外头艳阳高照,早已日上三竿了。
他坐起身来,扭头一看,只见一张脸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那脸鼻子高挺,眼窝深陷,嘴唇微薄,不是赛罕却是何人。
“你的毒解了?”阿仲惊奇道。
他的胸口和后背还有些疼痛,显然,昨日的伤并未痊愈。
“解没解了我不知道,但我现在觉得自己身上啥毛病也没有了。”赛罕笑道:
“我睡了一觉,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恢复了自由身,和乌莹正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呢!
然后我一觉醒来,竟发现自己真的不再是饿鬼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阿仲闻言笑道:“神奇,这百毒破真是神奇,效果竟然这么好!”
“张翦早上来过,他都告诉我昨天的事情了。”赛罕抓了抓阿仲的胳膊,高兴道:
“碰到你这样厉害的兄弟,看来我赛罕还是有些福分的,以前那千百来斤肉食没白让给你吃!”
阿仲听他这般说来,哑然失笑,道:
“一会儿便要去预备室等肖京,你赶紧弄桶水来,让我梳洗一番。”
“张翦早备下了。”
赛罕指了指身后的几只木桶和他榻上的一撂衣物,然后他左右闻了闻自己的腋下,皱眉道:
“我也得洗一个,瞧我臭的,待会儿还不把我们的肖影大人给熏死!”
阿仲哈哈大笑,问道:“张翦呢?”
“他已经走了,当兵去了!”
肖京推开预备室铁门,眼前忽地一亮,赞道:
“人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裳,见你二位只换了身行头,却精神抖擞,气宇轩昂,与昨日判若两人,便知此言不虚。”
但见阿仲身穿白色紧身武士服,头扎发髻,后背钢剑,自有一股侠客风范。
赛罕则身着无袖棕色背心,长裤皮靴,朴刀别于腰间,一副蛮族勇士模样。
两人早已在预备室等候肖京多时了。
“那都是张翦眼光毒辣,挑的衣裳合身好看。”赛罕拍了拍裤线笑道:
“不过肖影大人才是真正的玉树临风,人中龙凤阿!”
“不要恭维,”肖京摇了摇手道:“天色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