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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鞑靼语中,术赤是客人的意思,他生于归途之中,额祈葛刚刚带着金帐的勇士,踏平了漠北的第一大部,蔑儿乞惕部,整个部族所有长过马鞭的男子都死在了弯刀和箭矢之下,仍可生育的女人和尚在懵懂的孩子作为战利品被带回金帐,那些女人将会将为金帐生下新的勇士,而那些孩子也将长成新一批的勇士,这是所有的部族亘古不变的发展方式,血腥而又原始,可却实用。

    而跟随这些战利品一同被带回金帐的还有术赤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本是斡勒忽纳兀惕部的族女,很小的时候便与额祈葛相恋,但却因为两部之间的关系而无法成婚,终于在那一年,两部的关系缓和,她可以如愿以偿的成为金帐的可敦,可在迎亲的路上,却被蔑儿乞惕部劫走。

    九个月,她在蔑儿乞惕部中待了九个月才被救出,那时她已经快要临盆,回去的路上,无论额祈葛问她什么,她都是一言不发,额祈葛当然知道这九个月中在这个女人身上会发生什么,可他依旧爱她,依旧愿意让她成为金帐中最尊贵的可敦。

    但最终却只带回了一具冰冷的身体,和一个啼哭的婴孩儿,在生下他之后,那个可怜的女人就自尽了,临死前她终于对额祈葛说话了,“肚中的孩子流着孛儿只斤家族的黄金血,这是你的孩子。”原来早在额祈葛迎娶她回金帐的路上,她就已经有了身孕,最后她对额祈葛说了声“对不起。”

    那个仍在啼哭的婴孩甚至来不及看她一眼,她便没有了气息,额祈葛一直抱着她,重复着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对不起。”这本是他该说的才对,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亲手将她弄丢了。

    可能是因为愧疚,之后额祈葛再没有进过任何一个女人的大帐,术赤成为了额祈葛最小的儿子,按照草原上的规矩,他是金帐中的世子,注定要接管这片土地的人,可自他出生起,金帐中的风言风语就没有断绝过,额祈葛因此而处死过不少的奴仆,只因为他们在自己面前的失言,虽然额祈葛自己并不在乎,可却担心他会多想,额祈葛接下来的时间只做了一件事,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金帐汗王。

    可他还有八个哥哥,这条路注定不会太平。

    汗王的位置是他从刀枪林立杀出来的,但他没有把刀伸向任何一个金帐中的人,他知道即使这是自己的无奈之举,骨肉相残仍旧会伤了额祈葛的心,所以在他十六岁那年,他带着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伴当,离开了金帐,十四年后他再次回到了金帐,见了额祈葛最后一面。

    那时他已经统一了漠北诸部,鞑靼诸部中除了金帐汗国以外的其他地方,或被他征服,或成为了他的盟友,此刻的术赤就像是王者归来一样,继位汗王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人敢反对,即使是他的那些兄弟们,也再没有怀疑他的血统,只有流淌着孛儿只斤家族黄金血的巴特尔才能做出这样的壮举。

    狮子般的脊背再次挺得笔直,术赤从追忆之中走出了大夏的宗庙,眼神重新锐利起来,横跨上马,他从不回避自己内心中的柔弱,会有牵挂但不会成为牵绊,金帐汗国的君王,依旧坚硬如铁,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那时可不会向夜袭宣武军镇那么简单了,十余年的谋划,他赌上了孛儿只斤家族的荣耀,不容失败。

    第二日清晨,他们才发现了自缢在大明殿前的李继,大概是无言死在殿中吧,才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比起曝尸荒野也好不到哪去了,都是连个遮掩都没有,巴达木将李继从树上抱下来,“薛禅,就这么埋了?”他本以为李继虽然王爷皇帝做的都不怎么样,但总归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结果弋阳看过之后只说了三个字,“埋了吧。”

    “不埋还能怎么样,难道留着过年吗?”弋阳没好气的说道,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留着李继,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套谁都可以用,唯独他们不行,留着反而凭白给那些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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