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阜成门,依循礼制,天子宗庙设于门中左侧,祭祀先王三十六帝,如今有资格进入宗庙的只有当朝天子李祀和雍王李继二人而已。
祭天大典结束,便该来宗庙之中,向历代先祖通禀国运,行至阜成门外,群臣退散,只有于门外等候的八百金吾三千禁卫,御监李礼以及那狐媚女子仍在,宗庙之中,兄弟二人先后跪立,却默然无言。
其实从小他们两人在宗庙之中,所说的话语便不多,此前多只是听那个男人的言语而已,每当进入宗庙,那个男人真的很像一个妇人,不厌其烦,等后来兄弟二人变成君臣的时候,话便更少了,原来回首想想,他们的关系是如此的差。
长久的沉默之后。两人同时开口。
“你想当皇帝?”
“你在等宣武军?”
没有丝毫的过渡,一开口便都是杀机盎然,二人全然不似一对兄弟,反倒像多年的仇敌,开口便要取对方性命。
面对对方的询问,两人均是哑然,又是许久的沉默。
“你准备的还真是充分啊。是鞑靼人吧,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你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就真那么想杀了我?”李祀知道当他的兄长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输了,不过没有歇斯底里,也不会狗急跳墙,他李祀依旧气定神闲。
李继却答非所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在他的印象中,李祀从来都是事事漠然,毫不关心,就像是今天他的态度,所以李继依旧不知,李祀是何时察觉。
“真想知道?”李继真的很佩服李祀到了这般处境,却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也就是这副模样,他想告诉那个男人,你选错了。
李继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李祀的双眼,好似逼问。
李祀早知道他的这位大哥会是如此模样,从小他就是这般无趣,“大概是在我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吧。”
李继神情猛地一震,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如何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在那个时候就。。。当他在看向李祀时,双目的神情已经大不一样,他真的从未了解过这个弟弟。
“那你为何不早动手,如果你提前动手的话,也不会是今天这般境地了,死的就将会是我了。”李继心中微微发苦,虽然不愿承认,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砧板上的鱼肉而已,只要李祀一个念头,或许自己已经死过多次了,亏自己自以为一切行事天衣无缝,想想真是愚蠢至极。
“你是天下百姓爱戴的雍王,无缘无故的,天下人恐怕要把我这个皇上给骂死吧,你不先动手,我如何杀你啊。”李祀仿佛有些无奈,他等到李继先动手了,可自己也失掉了手中的底牌。
“你若是真在乎天下人的看法,我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里。”李继的心情有一些复杂,李祀的那一番说辞,只要是对李祀稍稍有些了解的人,都不会信,可他心中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兄弟情谊?可他们之间真的有过这些吗。
李继不愿意去想,有些事情想多了,他会后悔,他不能后悔!一切都是为了大夏,李继再一次告诫自己。
“其实本可以不到这种地步的,我知道,你并不想当皇帝。”李继不再去看李祀,自言自语一般。
李继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他不愿说,那样吃相未免有些难看,他也知道,即使不说出口,李祀也听得出那后半句话。
“本就是我的东西,即便我不喜欢,也没有任何道理要让。”
李继破天荒的笑了,就像是争抢玩具时的稚童之言一样,还是跟一个孩子一样,或许在他心里,大夏朝的命运也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玩具吧。
他们两个人虽是兄弟,可小时候,弟弟的玩具吃食总是要好上哥哥许多,因为他有一个好母亲吧,李继心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