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的屋子比旁人的更热, 血腥气愈发显得浓重。
宫里头各个侍从俱是一脸惊色, 惶恐不安。
容贵妃这一胎, 皇帝有多看重,他们自然是瞧在眼里,记在心中。
今日容贵妃胎落, 倒霉的自然是他们。
皇帝今日去了南山院听禅,还未归来, 这时候愈发叫她们惊惧。
谁也不知道皇帝回来之后她们承受何种天怒。
见着皇后与几位嫔妃,便一一行礼。
空气里的血腥气重的厉害。
几位嫔妃都忍不住掩了口鼻。
只有魏皇后面带愁色,看向常跟在容贵妃身旁的那个宫女。
她记得, 是个叫采薇的姑娘。
那采薇上前行礼, 这才说话,“这几日娘娘口味浅淡, 各种饭食都不得用。底下人想透了心也没个得用法子,今日御膳房的总管送了金桔羹来,娘娘今日便只用了这一餐。没成想这没有多久, 娘娘便叫着疼, 再看都见了红。”
“皇后娘娘, 今日是奴在娘娘身前伺候,娘娘自打起来,除了用水,便只吃了这一餐。”
魏皇后眉头微皱, “先不提这些, 你们娘娘身子如何太医如何说这一胎是因着什么缘故。”
采薇身子抖涩, “回皇后娘娘,贵妃现下身子虚的厉害,方才黄大人来诊治的,说是贵妃娘娘还好用得少,不然不说腹中龙胎,便是人也不中用的。”
嘭
魏皇后一手拍在桌案上,
神色已是极怒。
“这是不把陛下与本宫搁在眼里,竟然这样谋害皇嗣”
一时殿里更静的可怕,只若平针落地可闻。
魏皇后起身,看向那采薇。
“只怕贵妃现下还不好,你拿着本宫的懿旨只往太医院去,叫他们好好诊治,万不可轻心。”
“是。”
采薇应下。
魏皇后这才转身过去,看向下头人。
“去把御膳房总管,连着经手这金桔羹的人一并扣押,本宫要瞧瞧是谁这样大的胆子。
说罢往殿外去了。
魏皇后虽雷厉风行,可心里仍是迷惑。
到底是谁在这样风口浪尖时候动手
还是这样直接明显的法子
还是说这只是障眼法
魏皇后想着只觉头疼,可这事她身为六宫之主,怎么都是绕不开的。
如今她倒是恨自己犹豫,不曾一手直接做的干净,断了容贵妃,也免得之后有这许多事情。
魏皇后一走,便是几个嫔妃也留不住。
反正也只是随着魏皇后来走个过场。
淑妃脸上隐有悲色,只让自己身边人送些补药人参来,叹息也就要行去。
还是一旁的贤妃叫她留步。
贤妃虽是庶女,可也是身出世家名门的闺秀,比之淑妃更早入府。
虽不如淑妃生得貌美,只是颇为喜气,叫人看着便觉得她慈和。
贤妃不似淑妃身前单薄。
她育有两子两女,算是满宫里最有儿女缘的人。
只是跟前所出的大皇子虽十分出众,却是意外伤了腿,从此不良于行。
还有二皇子亦是十分聪慧,只是因着幼时生病早夭。
比之两位皇子优秀,贤妃所出公主便十分普通。
不比安庆大气,不如同安娇美。
连性情都十分平淡,年前便已出阁。
是以她身前子嗣虽丰,却仍与淑妃平起平坐。
只是她向来瞧着是个随和性子,并不十分计较。
倒是与淑妃还有些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