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拂过，就像水鬼轻轻缠绕着，苏萌仅存的胆子突然溜光了。

    这时的苏蓁和殷战已经脱了背心，穿着短裤往河中心游过去了。看准机会，殷战一个猛子扎下去。苏萌眼睛瞪得溜圆溜圆地，又长又黑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急速地忽闪忽闪。

    “哥，小战哥怎么还没出来？”

    苏蓁安抚着妹妹，“别担心，殷战可以憋气好几分钟呢。”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水响，殷战那张瘦削的脸冒了出来。一抬手把脸上的水抹去，冲苏萌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另一手突然从水里出来，还攥着一条尺把长的草鱼。

    “小战哥，你好厉害！”苏萌小脸转瞬间从白转红，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突然忘掉自己还站在河水里，脚下一滑，一下子身体失去了平衡，伴着滑倒的动作，苏萌也尖叫起来。

    殷战离苏萌距离更近一些，他赶紧把手里的鱼甩到岸上，同时迅速地朝苏萌游过去。在河水漫过小苏萌的脑袋瓜儿之前，单手搂住她的细腰，把她从喝水里提溜出来。

    苏萌吓懵了，殷战看她呆呆的模样，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蛋，她才慢慢回过神。苏萌眼珠儿转了一转，发现自己被殷战拢在了怀里。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再加上殷战还光着上身，肌肤相贴的感觉异常强烈。

    苏萌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朦朦胧胧地有点意识，赶紧红着脸推了殷战一下。殷战不明就里，低头就看见苏萌红扑扑的小脸，下意识地放开苏萌，往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身体一踉跄，跌倒在岸边的细碎石子上。

    “嘶”殷战咧咧嘴，心说坏了，果然一翻右手，一股鲜血流了下来。

    苏萌走进一看，急得眼眶红了，豆大的泪珠“簌簌”流了下来。赶紧用手擦，不想越擦眼泪越多。

    这时苏蓁已经上了岸，赶紧招呼苏萌和殷战上来。一路上苏萌不停地瞄着殷战受伤的右手。苏蓁抚摸妹妹的头，让她别担心。

    殷战也朝她笑了笑，“没事儿，回去洗洗，包一下就好了。别担心了，毛毛头。”

    记忆里的第一次，苏萌听到”毛毛头”还没有炸毛，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殷战受伤的手上了，心里还存着一丝丝内疚的情绪。

    殷战侧身看到“毛毛头”仍旧湿漉漉的眼睫毛，心里不知怎的，一缕酸溜溜c甜丝丝的感觉漫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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