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瓴开始在她的小花园里挖了一个小池塘,然后找父亲十分艰难地从外邦人手中交易来了一小包花种,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终于开始可以种了。
莫瓴看着种子抽出来的小芽,双手撑着下巴,她想象着小池塘开满红莲的模样,如火的花瓣热情地绽放,一定很美很美。
虽然她曾经告诉少年她想种红莲的想法,被少年有些微冷的语气打击过:“红莲在这里是种不出来的。”
莫瓴却偏偏有些固执一般,想尽办法弄到花种,然后打听栽种的方法。只是在花还未再长大一点的时候,少年却消失了。
书生心中一急,又找了几个月找不到人,最后渐渐放弃了,不久因为思虑过度去世了。
可是只有莫瓴知道,是她央求少年和她一起出去买东西,路上遇到打劫的混混,少年让她跑了,自己却留了下来。
爹爹让人随便草席子一卷将书生埋了。后来花也慢慢长起来了,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般的莲花,花瓣透着微微的粉色,有的还是全白的。莫瓴趴在那小花池旁哭得很伤心,也许少年说的是真的,她真的种不出少年喜欢的红莲,也留不住曾经的光阴流年。她无数次从梦中醒来,记忆中那些人挥下的棍棒,都仿佛是打在自己身上。可是她太害怕了,她不敢和别人说,一回到府里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愿意出来。
再后来莫家搬了几次家,最后定居在的苏城中。莫瓴也是一如既往地不愿意再踏出家门,莫家主找了无数大夫给她看病,也无济于事。莫家主以为是她没有玩伴太孤独,也常常找街巷的小孩子陪她,可她总是安静地窝在自己房间里,孩子们觉得她无趣,也不愿意跟她玩。
“小姐”
莫瓴铺上画纸,接过女侍递来的笔,抬头看了看她,似乎是询问她有何事。
女侍看着房间里挂着的画着红莲的画,默默咽了下口水:“小姐今天也要画红莲吗?”
莫瓴已经在画纸上勾着轮廓,眼眸微微垂着,看着画纸上渐渐浮现的轮廓。她小心地勾勒着莲花,耐心地勾画着每一处细节。这是她印象中她种的莲花的模样,只是最后上色的时候改成的鲜艳的红。她从未见过红莲,但在她的想象中,满池红莲静立的样子,大概就像这样仿佛一团团的火焰充满热烈地燃烧,不顾一切地去绽放。
“小姐,卢家的千金及笄,特邀各家来庆贺。老爷收到邀请函了,问小姐”
“不去了”莫瓴声音很温和地说着,看着渐渐有了模样的画,只是不急不慢地说着,“人家是挑亲家的,我们去只是陪衬。”
“可是小姐,搬家三年,转眼又过了六年,小姐总是闷在屋子里画这红色的莲花,可应该要出门看看啊!”
“不了,不想去。”莫瓴只是轻飘飘地拒绝了,看了看挂着的几幅成型的话,声音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这样也挺好的”
“小姐”
莫瓴就像是把今日份的话都说完了一般,又不再开口,只是专心致志地画着画。
女侍从屋里退出,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莫家主,低眉顺眼地喊了声:“莫家主。”
“小姐怎么样了?”
“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愿意出门。”
莫家主皱了皱眉头:“一直这样可不行,迟早会闷坏人的,大不了那天把她绑了去,到了外面她还不顾我面子跑回来?”
女侍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却想着小姐可能真干得出来。不过听说城里新来了一个说书人,说书的风格很是独特,而且长得很俊秀,真想一睹风采。
几天后。
“父亲,你这是干嘛,你怎能如此强迫女儿?”
莫家主果真在卢家千金的及笄宴到来时把莫瓴硬绑进轿子里,还下命令轿子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