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加深的惶恐。
易持拍拍他的手,轻笑说:“你不觉得,天命所归的,是萧然吗?”
原来如此。
那人推九子中最淡泊c最天真的八殿下为帝——等的就是这一句。
兴怀发着抖,几乎想在这一刻将那人十恶不赦的罪行全数告知易持与大白天下,他想用尽所有力气怒吼:晋王萧然不是英雄,是恶贯满盈的罪人,是罄竹难书的大恶人!
可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监视者亮出了一寸刀锋,兴怀看见那冰冷的眼神,所有的话语悉数吞没。
“兴怀?你怎么了?”易持握紧他的手,诧异道:“你的手怎么这样冷?”
我的殿下啊,不是我太冷,是你——
太温热了啊。
二月十一日,易帝传退位诏,自愿传位于异姓王萧然,朝野无异议。
波澜壮阔的史页在易帝与翰林学士赵兴怀一同离去的背影中翻页。此后有人旷达于江湖,有人困兽于庙堂。无一例外的是,无论帝王权贵,残儿乞儿,抑或乌衣布衣,尽有困于七情六欲,爱恨情仇中。
他的万里戎机刚刚结束,大业建起,重任已毕。
他兀自以为,十丈软红尘也可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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