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

    演讲比赛结束一小时，场地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

    清洁阿姨进来打扫，看到最后一排坐着一个清瘦的女孩，不由得惊问：“小姑娘你怎么还没走呀？”

    郑米米抬眼，眼圈泛红，勉强笑了笑：“我在等人来接。阿姨来关门吗？我马上走。”

    清洁阿姨忙说：“不用不用，你坐着，我还要扫好一会儿。”端详她片刻，啧啧道：“小姑娘很好看啊，跟我女儿差不多大。”

    郑米米看着清洁阿姨鬓角白发，轻声说：“是么，阿姨很辛苦。”

    清洁阿姨说：“我不辛苦啊，日子就这么过嘛。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以后的路长着呢。”

    郑米米的手机响了，她看一眼，对清洁阿姨说：“阿姨再见。”

    清洁阿姨说：“多笑笑，笑起来更好看。”

    楼下停着一辆低调的中档汽车。司机下车为郑米米打开后座。

    里边坐着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他戴着金丝眼镜在看报纸，只是抬眼示意自己看到了郑米米，随后目光又落在报纸上。

    郑米米一愣，随后默不作声上车。

    车子行了一段路。

    郑父总算放下报纸，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你打电话给我，我很欣慰。”

    一直在发呆的郑米米回过神，有些吃惊地看向父亲。

    郑父说：“你总算像一点郑家人的样子，也大了，上高中了，总算没那么幼稚了。”

    郑米米知道他在指代那件“幼稚的事”，心里一沉。

    果然，郑父说：“你中考没上一中，张叔叔帮忙把你学籍转到一中，你怎么跟人家说的？死也不走门路，非要去上伍骅中学。小孩子脾气。”

    郑米米无言以对。

    “现在总算知道资源的重要性了吧，别再耍幼稚了。任何一个奖状，对你未来规划都很重要，你明白这个道理，我就没培养错。”郑父欣慰地看着自己女儿，极为少见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一次失败没关系。懂得运用资源，爸爸给你助力，让你成功。”

    郑米米感觉拍在自己肩头的手重逾千斤。

    郑父问司机：“小何，王教授回消息了没有？”

    司机回答：“王教授说晚上带其他教授一起来，就去利来酒店。”

    郑父看向女儿：“晚上多谢谢王教授，好好表现，给教授们留下好印象。嗯？”

    郑米米点头：“我知道了。”

    她轻轻蜷起手指，手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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