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伟岸挺拔的男人此刻正带着满身的疲惫和倦意坐在老板椅上,痛苦地揉着自己的额头。
他的睫毛似乎比她的还要长、卷,灯光下渗出一层浅影,却始终掩盖不了眼睑下的乌青。
她提着保温桶,一身宽容的白衬衫,下面是浅蓝色的牛仔裤,一身的清爽,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一愣,随即眉头狠狠地皱起,面上带着薄怒。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知道某个男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那张嘴永远都是那么的伤人。
一张明媚动人的小脸上缓缓浮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她就那样站在门口对他说。
“邱君凉,我终究无法对你狠心。”
依旧是那句话,却让男人震惊得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浑身颤抖着,如墨的眸子里到底是有着什么在急速破碎,缓缓的,眸子里的冰终于土崩瓦解。
他突然上前,狠狠一把抱住她,仿佛就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身的疲惫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狠狠抱住她,手中的力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一般。
“你原谅我了?”
“并没有,只是不想再受折磨而已。”
其实想想,自己的恨和苦也不必那样根深蒂固,只是那恨的毒牙已经长成,每每想起,便疼得锥心。
若是能放开,不要那样执着,对两人都好。
就像念醉和祝化俗,又岂不是在相互折磨?
她轻轻地推开他。
“我给你做了一点吃的东西,你还是先吃一些东西吧。”
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一室温馨,那隔阂仿佛就在这一刻慢慢地被磨光。
天空已经渐渐地泛起了鱼肚白,又是新的一天。
李风眠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邱君凉正拿着衣服从休息室里面出来。
视线再往里面移一点,就可以看到床上凸起的一团,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办公桌上还放着保温桶,想来应该是吃完了留在那里的。
那个男人出来,轻轻地把门关好,生怕吵醒里面的人一样。
李风眠突然觉得刺眼,诺大的办公室,她只觉得自己那么的多余。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并没有理她,只是先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了才坐下来。
那眸子里的冷光直逼她的心脏,她低下头。
“邱先生,您找我有事么?”
五年了,李风眠也学乖了不少。
他敲了敲桌子,眸子里的光晦暗难懂。
“对于昨天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她心脏一惊,手心瞬间就渗出了绵薄的冷汗。
“我应该是有人故意的吧!”
“那你觉得会是谁?”
他目光如刀一样,直直刮出她心里的阴暗,她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心谎成了一团。
他紧紧地盯着她,目光如炬。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李风眠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压迫得人的心脏一阵地发凉。
“那死去的那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克扣他的工资!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没有克扣工资,因为她还没有那个权利。
“李风眠,我待你不薄,有些事情知道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
他的眼神带着探究和怀疑,李风眠不敢去看邱君凉的眼睛,生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