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正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顾琰不知是回忆还是怀念，停顿了良久才言道：“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你从德山寺礼佛回来的路上调戏过我。”这么说也不算是骗了秦姝，也许等到他大仇得报之时，也许等到他们暮景残光，顾琰会将前世的事当做一个故事，慢慢地说给秦姝听。

    “怎么可能。”秦姝半信半疑，“我若是从前见过你，定会将你抢回府上藏起来，日夜欺负，哪会像现在，让你如此嚣张。”别提秦姝有多后悔了，当时怎么就让顾琰从眼皮子底下逃跑了呢。

    “因为当时你还遇见了另一个与你顶嘴的人，你的注意力不全在我身上，我失了机会。”顾琰苦笑着说。

    这个说法，秦姝可以接受：“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除了首饰店、饭馆，我还开了赌场、青楼、镖局”

    “”顾琰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钱而忧伤，不知怎么顾琰就想起，闭月楼老板娘允诺的分文不受：“这青楼所指的莫非是闭月楼？”

    “看来你近日去过闭月楼，花娘是不是也对你说了不收费。”秦姝最初开青楼，是为了收留一些无家可归、流落异乡且无生存手艺的姑娘，秦姝并不在乎闭月楼是否盈余，盈余多少，只要顾琰不是为了听姑娘唱曲，闭月楼自会给顾琰方便，好友小聚或朝中议事，都可保证无人打扰与窃听。

    “也？”而顾琰在乎的，是秦姝还给何人行了方便，女子常去青楼的，宸国除了秦姝找不出第二个，所以顾琰希望“也”不是给了他认为的那个人。

    “花娘说，你的朋友应侍郎最近很是频繁地出现在闭月楼，她见你与应侍郎交好，所以也免了他所有的花销。”闭月楼既然交给了花娘，秦姝很少插手，不管怎么说，顾琰现在是她的夫婿，花娘看在顾琰的份上，要给应天韶面子的事，她管不着。

    “姝儿觉得应天韶此人如何？”顾琰此问不为嫉妒，只是觉得造化弄人，他重生而来有意顶替了前世应天韶与秦姝的缘分，今生应天韶则无意与前世的他层叠，也算是为前世那个默默注视着她数年的顾琰而问。

    “能言善道，十分风趣，行为循规蹈矩，我不喜欢。”秦姝说完只见顾琰喜形于色，半羞半喜道：“我喜欢真心待我好的人。”娘亲在世时，她爹娶了一个又一个姨娘进门，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小时候的秦姝想，一定是爹爹太忙了，才会没空陪她过生辰，才会在开岁之日不见人影，娘亲去世后，秦姝才知晓，她爹回府后多半都在轮番陪伴着各房姨娘，好在吃穿用度上，她爹从不曾亏待她，并且还会加倍补偿，对于她的要求，也向来有求必应。

    她该满足的，可是别人越是不允许她做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

    一开始挑上顾琰，也不过是为了给她爹增加难题，至于后来她与顾琰的发展，秦姝也始料未及，甚至还对顾琰说出了喜欢二字。

    “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呆子。”顾琰何时变得这般愚笨了，他是真没听出来还是假装不知。

    顾王府内，顾王妃住处，有仆人搬进来两三个箱子进来放下。

    顾王妃正在梳妆打扮，要去宰相府会见几位夫人：“这是什么东西？”就往她这里送。

    带头的仆人站出来：“回禀顾王妃，说是特意从南都之地运来的上等石榴与柑橘，石榴有养颜抗衰老、补血养气之功效；柑橘有健脾养胃、消除胀气之功效，少夫人听闻你今日要去宰相府，特意派我们送来的。”少爷交代过，要将功劳都归于少夫人。

    “难得她有心，即使如此，都带着跟我去宰相府。”正好消消宋赵氏的锐气，这些年，她家王爷虽在朝中留有势力，但手中已无实权，哪里比得上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