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十日之内,凑不到四十万石粮食,朕摘了你们的脑袋。”奏折尽数砸向台下臣子。
西北干旱,沿海水灾,边疆又有战乱,国库入不敷出,宸国皇帝很是头疼,皇帝一头疼,朝廷、后宫都跟着人心惶惶,缩减吃穿用度不说,一言不合还得受皮肉之苦。
户部侍郎栗栗危惧的跪倒在地上。
朝中大臣有存粮的都上交了,十日他怕是一石也拿不出来,户部侍郎眼神求助于太傅高庸――曾辅助年少的帝王管理国务,也是他的授业恩师。
自皇帝亲政掌权,高庸很少过问朝事,每日只是照例早朝,有意收敛锋芒,皇帝也乐意成全,国库亏损之事,高庸早已将府中值钱的玩意都变卖折现送去户部,不掺和也无人会怪罪他,只是此事他另有私心。
高庸出列,双手作揖:“皇上,臣有事禀报。”
宸帝摆手坐下,语气不耐:“说。”
“臣知有一人,可帮皇上排忧解难,他唤秦富,是名商人,各地都有商铺,几十万石粮食可以交给他来筹集,不过”高庸一脸为难,不知该不该说。
“不过如何?”秦富此人,宸帝略有耳闻,都说他富可敌国,如果有他帮忙,倒是可解燃眉之急,不过宸国素来重农轻商,秦富有所求,情理之中,只要不违背道义伦理,宸帝都可尽力满足。
“秦富有一女儿秦姝,已过摽梅之年,尚无婚配,秦富为此很是着急,皇上也知晓,这秦家家底殷实,平常百姓秦富瞧不上,王公贵族又不喜商户的铜臭之气,耽搁至今,所以这才斗胆求于皇上。”高庸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干起为人穿针引线的活计。
宸帝一听,大笑出声,朝堂上的气氛稍作缓解,众臣纷纷松了一口气,心中感谢高太傅慷慨解围,只是有种更不祥的预感。
“哈哈哈,朕还以为是什么难事,朕为她赐婚便是,这满朝文武家的公子,可有人属意?”宸帝目光扫过各位大臣。
刚喘口气的群臣都倒吸一口冷气,这秦姝是何人,皇上不知道,他们可听闻过她的事迹,皇城名门闺秀数不胜数,他们可不想把儿孙送进火坑,都低着头眼神躲闪,生怕皇上将这苦差事丢给自家。
砰一声,宸帝敲桌站起,震怒道:“怎么,这秦富之女是豺狼虎豹不成,把你们吓成这样,有本事这四十万石粮食你们出,没本事她就是长得臼头深目,你们也得给朕娶回来。”
群臣诚惶诚恐。
承受着群臣埋怨的高庸,笑言:“实不相瞒,秦姝乃老臣义女,如若皇上为难,就当臣没有说过。”既已开口,绝无儿戏之意。
“天子一言九鼎,岂是戏言,宸国尚无婚配男子任她挑选,朕的皇子们也不例外。”秦家祖上世代为官,到了秦富这一辈才弃官从商,也算名门望族,宸帝皇子众多,多得是百无一能的废材,宸帝已经在适龄的皇子中考虑谁能担此大任。
翌日清早,高勇登门秦家,与秦富在屋内商议许久,出来时秦富笑容满面,秦家上下都知道,大小姐终于要嫁出去了。
姝,取美丽,美好之意。秦姝人如其名,双眸似水,肤若凝脂,长身玉立,宛如人间仙子,不食烟火般清贵,一颦一笑皆如名画,一眼遇见,无人不喜,再见好色且贪财,圆滑且骄纵,文学才子摇头感叹:俗,俗不可耐。
秦姝一袭黑色的圆领衣,上下相连,腰腹以绳缚之,头发高高束起,浑身并无饰物,身后跟着的丫头都要比主子穿的光鲜亮丽,唯有钱袋满满当当。
“小姐,我们又要进去吗?”羽儿唯唯诺诺道,上次被老爷知晓,回去她和小姐可是被关了三天小黑屋,小姐怎么记吃不记打呢,秦姝看了一眼羽儿,羽儿立刻噤声,一脸乖巧模样。
闭月楼老板娘远远看见,赔着笑脸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