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们晚上要去看烟花的人,除了父皇和母后还有不少啊,”千懿福心慌意乱,“比如咱们府里的下人、父皇母后身边的人”
“但是,这些人都没有能力将手伸到军中。”君尽欢一针见血的指出,“能让那些禁军高手为之卖命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那些刺客当然就是他安排的,而且确实也是来自禁军。
想想,他苦心经营自己的人脉、势力那么多年,又花费了那么多银子,怎么可能连三五个禁军将领都收买不了?
只不过,昨晚那些刺客来自禁军不假,却不是在职的军人,而是出身禁军的退役军人、逃兵、犯人、叛军等等,因为种种原因而为他所用,为他卖命。
另外,他昨日下午和千懿福进宫时“正好”路过那座湖泊,便“随口”向千懿福提起元宵庙会的种种,千懿福作为女人,当然会对花灯大会、烟花大会之类的活动大有兴趣,当即决定晚上去看烟花,而后她在宫中和皇帝、皇后用膳时便聊到了晚上要去逛庙会的事情——这些,都发生得那么自然而然。
“可是,可是,”千懿福心里乱成一团麻,“现在还不能确定犯人一定是禁军高手吧?”
“你说的是,希望是我多想了,也许犯人跟禁军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君尽欢轻轻拥着她,“我只是太害怕你出事了,才会把事情想得这般严重。福儿,你不知道,昨日晚上我看到你掉进湖里时心脏都要爆炸了,害怕你就这样死去,留我一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不,如果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我一定会随你一起死去”
他知道千懿福怕死,所以,他故意一次又一次的使用这个“死”字。
“尽欢你想得也没错,事关生死,咱们得把所有的可能都列出来,这样才能避免危险,如果、如果这些犯人真的与宫里有关,咱们怎么办?”此时,千懿福的心里又想到了流魂的“预言”,有些疯狂的胡思乱想起来。
流魂的“预言”可是说她将死在“身边人”的手里,父皇不就是她的身边人吗?而且她的父皇若是想杀她,不是很容易办到吗?
虽然其他的“身边人”,比如她的侍女、府里的下人、父皇母后的身边人等等也有机会杀她,但难度肯定很大,所以,她无法遏制的有点怀疑起自己的父皇来。
“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君尽欢苦笑,“我们将没有好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
“尽欢,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千懿福道,“我不要再遇到昨晚的事情,一次都不想了!”
“这很难。”君尽欢还是摇头,“你若是出门或者进宫,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危险,但你若是一直不进宫,皇上那边只怕也会有别的想法。要不,你还是装病吧,拖着不进宫罢?”
“这个”千懿福蹙眉想了想,“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是真的病了。”
大概是因为心情沉重的原因,夫妻俩接下来都不说话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后,千懿福心情又平静了许多,幽幽的道:“尽欢,你说,如果昨晚的事情真是父皇的意思,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曾经一次次的否定过父皇想杀她这种可能,但是,她每次冷静下来后,都觉得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她正在慢慢的、一点点的面对这种可能。
“咱们的儿子是太子啊。”君尽欢低声道,“与运儿最亲的始终是我们,运儿最终依靠的也是我们,你想,哪个皇帝忍受得了太子与自己始终不是最亲的?更何况我并不是姓千?只有我们都死了,运儿才能真正属于皇上,皇上才能放心。”
他为什么要称呼皇上为皇上、称皇后为皇后娘娘,而不是父皇、母后?
因为他曾经称呼他们为父皇、母后时,他们都显得不太高兴,暗示他乃是“臣子”,应公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