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再当会猴子,想看看那帮老娘们能龌龊到什么程度,可是受不了啊,下面胀得难受,红彤彤的要喷火,我真想扑过去把她们摁在水里就地正法!
我也想过就那么当着她们的面折腾出来,按着她们的法子消肿不是么?可我怕露馅,怕热血喷张之下“开窍”而不自觉地去主动。
“呵,谁是傻子?”我心里暗笑。
白白被我过眼瘾赚便宜,谁傻?
以为看我被耍猴就是赚便宜了?呵,傻子没脸没皮,无所谓!
“一个月啊,再过一个月我就不用当傻子了!”我发狠地啐了口唾沫,手上又加了点力度。
是的,我在装傻。
就像我这名字,陆简,我是路边捡来的!
我养父母是这村的,上山砍柴的时候捡到我,那时我应该还没出满月吧?在草丛里跟个快要饿死的猫似的叫唤。
他们那会还没有孩子,所以待我还不错,可是在我四岁那年他们有了自己的娃,还是个男娃,所以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记得很清楚,差不多也是这三伏天,六岁半,养父因为我吃饭吧嗒了几下嘴,把我吊到院子里的树上打,骂我穷种像、野种、贱命,一个接一个大耳刮子抽到我脸上,没几下我的嘴就肿了。
“再吧嗒一下,再吧嗒……”
他很聪明,换鞋底抽我。我那弟弟拿着树枝扎我,他能够到的地方都扎遍了。
我吊在树上挨了三天打,没喝过一口水。
街坊来了又去,大多数看热闹,趴在墙头饶有兴致地看我垂死哼哼,最多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象征性劝说一下我那养父。
我记得很清楚,田涛哥给我扔了个桃子,可惜掉到了地上,被鸡啄了去;冬梅姐也来过几次,好像拿的是煮鸡蛋和甜瓜?我养母接过去,对冬梅姐说我现在嘴肿吃不下,可转眼就给她儿子。
对,我那好弟弟就当着我的面使劲吧嗒嘴吃的。
中暑,发烧,后来就昏死过去,醒来只会傻笑。
是的,我这辈子的眼泪在那三天都流光了,再打我也只剩下傻笑。
我辍学了,整日狗一样在村里游荡,掌灯的时候才敢回家。
后来,有个老头找上门来,租了南屋开起来诊所。
是他治好了我的病,是他养活了我,也是他教我学医术。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姓齐,更不知道该喊他什么—我喊他爷爷,他却说我该喊他哥哥;我喊他师傅,他却说担待不起。
我还是习惯性喊他爷爷,因为我觉得他受得起。
“为什么让我装傻子呢?”我不由得又想起这个问题。
他只用了几服药就治好了我,可却再三叮嘱我说“记住,你就是个傻子,更不懂什么医术,不然会没命的”。
开始我还理解,以为他是担心我养父母再打我,可后来他们一家子去城里打工去了,一年也回来不几次,为什么还要我装傻子呢?
我问过几次,爷爷说“傻子长命”。
再问也是这句话,我不明白,但我知道他不会害我。
昨天傍晚的时候,有人给他捎了封信,他一宿没睡,天亮的时候跟我说要出趟远门,一个月,要是到时候他不回来的话我就不用再装傻子了。
我高兴极了,想哭,装了十年多的傻子,终于到头了,可是转眼一想,爷爷要是不回来……我心里很失落,很不舍。
“你们先回吧,我去解个手。”淑琴婶子的声音。
“找傻简儿?不会是想给他那活儿消肿吧?”
那帮老娘们已穿好衣服,正往村头那边走去。
“去你的,我能让个傻子拱了?”
淑琴婶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