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自那高崖斜落而下,电光火影之间已坠入了那湖中,“啪”,一时溅起十丈波。
冷,冷极了,如坠冰窟。热,热透了,如在丹炉。
阮红梅正是在这样忽冷忽热的冰火两重天中悠悠醒来。头顶流声响动,耳畔寒风刺骨,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置身石洞,右手的灵芝和左手的小蛇已没了踪影。
这石洞潮湿得紧,四周皆是钟乳怪岩,身侧左边五六米处水光莹莹,阮红梅上前探看才发现,这原来就是洞口,洞口外急流澎湃,水流深不可测,抬头望去皆是白流奔腾无尽,奇怪的是这水却不曾拐至这洞中,洞口俨然成了分界线,真是又奇又秒。洞口的左边三四米也是个黑乎乎的洞,此刻刺骨的寒风正是从那黑洞中奔涌而出。
看来自己已置身水底了,外头水流汹涌,莫说游上水面,恐怕一出去就已被水流卷飞。再者自己如今没了内力,哪经得起长时间在水中屏气,估计还没浮到一半就已气绝身亡了,这可怎么办呀!
呼呼呼,阮红梅还在埋头思索该如何出去,阵阵寒风又从那黑洞刮面而出。
风!有风说明这洞有同样外面的出口!这水中是万万不可能生风的,阮红梅脑光一闪,盯着黑洞发愣。
只是这洞黑漆漆的,恐怕其中会有什么凶禽猛兽,自己如今如果遇到了,只怕是送食上门。
差点儿被小蛇取了性命,阮红梅现在可后怕不已。
长时间待在这里也是不行的,单凭没有食物这一点,不出十天半月,自己早就饿死了。
闯!龙潭虎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闯一闯了,如今这洞已是唯一的生路!
在外看着黑乎乎的洞,进入其内竟然目犹可视。洞壁长满了不知名的潮苔绿藓,正在散发着绿幽幽的暗光,阮红梅正是凭借这些微光摸索着前进。
七拐八转,本以为凶险万分的黑洞,一路上却顺利得出奇,除了那刺骨的寒风刮得人难以稳当立足和路途湿滑。
行了不知有多久,洞道骤然开阔了许多,阮红梅喜上眉梢,想是出头不远了。接着又走了一会儿,阮红梅已经看到前方一片空阔,却又是一溶洞。
突然,一股腥臭自身后袭来,同时“沙沙”之声逆风彻耳,阮红梅回头一看,只见黑暗中两盏红彤彤的灯笼急疾向他驰来。
跑!来不及细看细想,阮红梅拔腿就跑,才冲进溶洞口。
刺啦刷一下,腿部已被落石砸中,吃痛不已,阮红梅哪里还跑得动,一个跟头栽倒进洞口。
扭头一看,一条腰粗大小全身银色的蛇状怪物已在他头上张开血盆大口,刚才看到的哪里是什么红灯笼,明明是这怪物的两只眼睛!
阮红梅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其他,出于本能地往前爬了一步,全身刚好都进得洞内,刚进得洞来,“嘭”地一声,脚后地面已被怪物砸出个大坑。
说来也怪,这蛇形怪物似乎对此洞颇为忌惮,停在那洞口瞪着灯笼似的凶目,“嗞嗞嘶嘶”吐着信子不敢上前,好像对阮红梅身后特别惧怕。
难道身后有比它还凶猛的怪物?阮红梅转头一看,自己身后三米开外,洞中心,一柄漆黑如墨的宝剑直插入地,锋刃寒意闪闪。
怪物徘徊了一会儿,惧于宝剑之威,悻悻转头,来时快,去时更快,唰唰几声,隐入了那黑暗中去了。待得怪物退去后,刺骨的寒风又向洞内涌来。
惊魂未定的阮红梅哪管得了这寒风,拖着伤腿向宝剑匍匐爬去。
果然是把好剑,剑宽三指,剑身一半没入土中,露出地面的部分延至脸柄皆是漆如墨染,唯独两侧剑刃银芒烁烁。
嗯?目光穿过宝剑,阮红梅看到一座石台,石台上却是一具骨骸,骨骸上还有几片未腐化的衣布,这洞内阴潮,适合尸体防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