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南示意傅一航来船舱里,傅一航借着堆放在窗户旁的沙袋踩着爬过窗口,来到船舱中。当傅一航亲眼看到傅衍一动不动的趴在桌上的时候,他不敢相信的一步步走到傅衍身旁,抬手去探傅衍的鼻息。当发现傅衍真的气绝而不是假死的时候,傅一航流下了两行清泪。
一旁看着言以南不甚理解的问道:“你在为他而哭?还是为你自己?”
“他终于死了,终于”傅一航看着死去的傅衍,喃喃说着,他等这一天,整整等了四年,这四年来,他颠沛流离,他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终于可以做回傅一航,而不是傅衍昭告天下说的假扮的窃贼了傅一航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但对于有武功的言以南而言,要听到不是难事。从傅一航的话,她已经知道了她所问的答案
“他的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回过神来,傅一航抬袖擦去了脸上的泪痕,问言以南。
“扔到湖里喂鱼。”言以南寻了个位置坐下,抬手挡在唇畔处打了个哈欠说道。
“他是一国之君,若明日百官未见到他,你岂不成了最大嫌疑?”傅一航并不关心言以南会不会成为最大嫌疑,他担心的是,他好不容易杀了傅衍,最后却被言以南抓去给傅衍陪葬,那这一切未免太不值得,更何况他最不想的就是和傅衍这种人死在一起!
言以南抬眸看着傅一航,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仿佛看穿了傅一航在想什么,但言以南并没有说破。只见言以南站起身行至船舱内摆放着文房四宝的地方,对傅一航说道:“只要你仿照傅衍的字迹写下一封让位书,今夜发生的事,便与你无关。”
“让位书?傅衍是假的,傅衍可以瞒过一时,不代表你能瞒过一世。”傅一航皱眉看着眼带笑意的言以南,以为是言以南自己要荣登皇帝之位,遂说出他之前被傅衍追杀时知道的事。一国之君的位置,岂是如此儿戏的?
“你终于说出来了。其实不是谢昀季救了你,你之所以能平安无事的回到祁国,是因为你知道了傅衍最想掩盖的秘密。”言以南坐下一边磨墨,一边淡淡然说着。
“你?!”眼前这个言以南到底还知道多少?!傅一航不禁在心里惊诧问道。言以南盘腿坐在伏案前,提笔开始在空白的纸上写着,傅一航不知道言以南她到底在写什么,但他看得出来,言以南根本不需要他来写什么,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言以南的计划之中。
提笔写着让位书的言以南并不知道对面站着的傅一航在心里已经将她抬到无所不料的地位,见言以南根据第一世记忆里傅衍的字迹写完祁国皇位的让位书后,拿出了从祁皇室子孙那借来的传国玉玺,在最后的落款处盖上大印,这才拿起那张让位书吹了吹。言以南拿着让位书走到傅一航跟前,将让位书交给傅一航。
“别把我想的太神,一半一半,再多没有。”傅一航接过让位书看着的时候,听言以南平淡说着。傅一航深深看了眼这个离自己两步远,完全没有半分骄傲的瘦弱少年,只有这一刻,心中才真真正正对这个叫言以南的,产生了一星半点敬佩之意。
傅一航看完让位书上写的,有些不解。原以为言以南帮自己除去傅衍,和魏东、离晋深他们一样是为了祁国的皇位,但在看到说继承者是祁暮戈的时候,他心中讶异而不解。
“如今傅衍死了,你是想让我明天假扮做傅衍在御前大殿上,将此书颁布下去?”傅一航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但他不得不一个个问来,而不是一股脑的抛出。“正是。当傅衍不再是皇帝,当傅衍归隐深山再无人得知其下落,自然再没有人会追究起今夜的事。”言以南回复道。
“这上面的祁暮戈是祁皇室的子孙?我记得祁国廉王当时年幼的世子,名唤祁暮戈。只是这些祁皇室的子孙,早在傅衍登位之后,便被赶尽杀绝,你怎么可能还有世子的下落?”傅一航从刚刚见到言以南随身拿出祁国传国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