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二姐之言,如何才算有凭有据?”言以南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问道。
“阿香,去跟二要笔墨纸砚。”魏书琪行至屏风处对站在外头守着的阿香吩咐毕,复重新回到座位上。而后楼里的二送来了笔墨纸砚,言以南提笔写道:“若魏书琪所言属实,而后若事成,言以南于魏书琪一笔路费,并送其离开侯府。”落款处,言以南盖上了她的为言以南这个身份打造的私人印章。
魏书琪收了言以南的保证书,心中的大石这才落地,好生收起了言以南的保证书。自上次被魏欣琪诬陷,见她娘唯唯诺诺没有出面帮忙的时候,魏书琪的心早已凉了一大截,这次出嫁的事,更让魏书琪对魏家人彻底寒了心。如今,魏东他们被她抓住通敌叛国的罪证,她魏书琪自没有手下留情放过的道理。她放过他们,谁来放过她魏书琪的下半辈子?
“二姐还有别的事?”言以南见魏书琪收了保证书之后,仍然盯着她,遂问道。
魏书琪好奇的说道:“三弟好男风之事虽然颇为意外,但是,我不解的是,这京都之中,好男风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此事并不算稀奇。为何,三弟会成为全民公敌?”魏书琪问道。
历经了这许多事情,言以南早已不再是那个混沌懵懂的人。见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事,基本的识人已不算难事。言以南打量着魏书琪眼眸中好奇的光芒,内心思量了会说道:“撒气,需要有个目标。二姐,再联络。”说罢,言以南站起身来朝魏书琪微拱手这才离开,留下魏书琪嚼着她留下的那句话,思考着。
魏书琪并不是什么坏心思的人,不必魏欣琪,这是言以南愿意多跟魏书琪多说一句的原因。
就像魏书琪说的,京都之中,私下里,好男风的人虽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寻常人家明明知道,却也只是关起门来,念叨一两句便作罢。可是这次言以南被皇帝推着的公开,却是一石激起惊涛,让人愿思考的人不解。
好男风的人虽不算多,但也不算少。而厌恶男风的人,在总数上大大超过了好男风的这部分少数人。他们有气而无处可撒,言以南这次因为傅衍的皇榜实打实的成了这大部分人的唾骂目标。又加之,朝堂之中看不惯言以南这个无名卒一夜之间成了二品大员的人亦不再少数。本就因为地方风俗的关系,言以南娶夫的这个问题已在箭靶上,又有上位者在背后的推动,这一下全城的唾骂言以南的情绪显得一发不可收拾。
言以南步行出了管道主道,走过一个楼底,早有朝廷不喜她的人在上等着,一个花盆对准了言以南高空而下,而出神在想着南璃的事的言以南一时竟未发觉。就在措手不及之间,就在那个花盆快要砸到言以南的时候,言以南被人一把拉开,花盆落地,响起碎裂刺耳的响声。
言以南被突然出现的墨亦修抱着,墨亦修惊忧未定的抱着怀中的言以南,问道:“有没有事?”
言以南抬眸看着一脸担忧的墨亦修轻摇了摇头,回眸看向身后那个四分五裂的花盆,顺着那花盆瞧上探寻而去,哪里还找得到刚刚那伺机行凶的人。
言以南看着那个碎花盆轻笑了声道:“我明明没有害过人”她明明嘴角带着笑意,她明明在说着那个花盆,可是眼眸里却透过那个碎了花盆不知在看什么,带了些细碎的忧伤。她的脑海里,再次回想起,之前让人查的事情。
直到当时消息拿到手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第一世的时候她的父皇原本可以阻止一切,包括联姻的事当时,南璃因为傅衍引敌入城的行为,打了败战。深陷不甘之战的南璃求助于旻朝的修罗王谢昀季,希望旻朝可以和南璃联手,一举攻下祁国。
谢昀季回信来说,要用最少的兵力来打败祁国,若南璃的国君若能利用联姻之事让祁国松动戒备,便是成事之时。她的父皇选择了她,去联姻,此举无异于让黎羽成了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