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茶舍最是八卦是非乱飞之地。各类花边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春风吹又深的野草一般快速疯长。
未出两日,才来寿春月余便被各世家、士族及街坊邻里知晓大名的美人点心师傅叶昕拂了太守府小郎君美意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又过了两日,陆诚与叶昕发现,之前消失不见的那几个地痞又出现了。而且,这两日来买糕点的大户的仆妇婢子比先前少了一些。
陆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叶昕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对这两日的异常压根儿问都不问。
叶昕在感叹最近陆诚心性成熟了不少的同时,在心中也十分感慨。这回好了,大尾巴狼连羊皮都懒得披了。
那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贵公子被自己拒绝,想必得气上好一阵子呢。
看那彬彬有礼的样子也不像十足的卑鄙小人,估计也就最近几日气儿不顺,想要找他们撒撒气罢了。
叶昕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这个时空太过于单纯。有些事,即便当事人不找茬,也自会有人替他出气。阿谀奉承、巴结讨好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不可避免地拉拢人心的好手段。
生意清淡了两、三日倒还好说,到了第四日清晨,他和陆诚扛着挑担来到摊子前时,竟意外地发现陆家蒸饼摊的摊位给人砸得稀烂。
草泥胚的台面早已看不出形状,下面的灶肚也是一片狼藉。摊位旁竖起的布幌不见踪影,仅留下半截被折断的竹竿,在晨风的摇曳下将断不断,极为讽刺。
陆诚气得脸都青了,一声不吭地蹲下来,清理灶肚里的碎石和泥土。
叶昕站在一旁,起初还有些傻眼。悄悄瞄了眼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徒弟,那种原本因穿越到古代而隐藏的迷茫和无奈感再次从心底涌出来。
之前的生活虽然简朴,但还算顺利。所以他偷懒的得过且过,找人也是采取随缘的态度,并没觉得日子有多难熬。
叶昕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钻营的人,许多事情他都是采取马马虎虎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迷糊的。饭菜能吃饱肚子就行,屋子能遮风挡雨就行,日子能够温饱就行。他不愿意将时间和精力用在一些他不感兴趣的事情上。
许多男的不都这样吗在生活中,大部分时候都是挺粗糙的。当然,感兴趣的他绝不会这么敷衍,比如对于各式糕点的制作。
然而现在,他发现日子将就不下去了。在这里,如果再不花力气用心钻营,连活着都是无比艰难的。这个时空和以前他所在的现代法制社会相比,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直到此刻,经历过眼前的一切,他才有了切身的感受。仿佛一夜之间被迫从一场美好的大梦中醒来。
在这个拼家世拼权势的地方,就算自己再牛逼也没卵用啊
如果没有一条可靠的大腿来抱,别说贞操不保了,也许连小命都难以留住。
叶昕愣了半晌,看着凌乱不堪的摊位,彻底悟了。
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要更努力、更积极地做出美味点心,吸引一条粗大腿来抱。然后借着大腿带来的安稳,赶紧找到任务目标田斌,将那份毒方杂论尽快扔出去。
这样一来,说不定他就能回原先那个世界了。
呆在这里,他始终都没办法习惯,这里不是他应该长久停留的地方,而且也没什么特别值得他留恋的人或事。
要说有什么让他极为牵挂在意的人叶昕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那身影高挑挺拔,俊朗非凡。
那位手持长剑英俊潇洒的楚道长,身份地位却是如此高高在上,就像天上的星辰一般高邈而遥不可及。
即使此刻,叶昕承认自己对那人很心动、很向往,可是连下次再见是何时都不知道,就别妄想着要高攀了。
两人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