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验出来了,是何种兵器所伤?”
见那仵作停下了手,丁仪开口问道。
仵作面有难色,抬头看了慕容钊一眼,慕容大人点了点头,那仵作这才道,“回禀大人,小的没验出来。”
“嗯?”
“什么?!”
赵含章刚要跳起来,丁仪狠狠看他一眼,问道,“验不出来?怎么回事?”
“诸位大人请看,这人犯臂上伤口血肉溃烂红肿,明显是处理不当所致,原有兵刃痕迹俱被毁坏,无法验看。”
那仵作举着薛霁血肉模糊一段手臂指给堂上几位大人,一边道,“像此种穿透伤创口参差不齐,刀剑长枪都有可能,嗯,还伴有骨折,那就更无法判断是何种兵器所伤了。”
“我不信!”跪在一边的赵含章眼珠子通红,沈镜心捏造口供颠倒黑白,薛霁宁可装晕都不说实话,他唯一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仵作身上,结果这仵作竟然说验不出来,没法判断!
这些人怎么这么黑!
这世上还有没有一点公道!
赵公子气急攻心,拼了命挣脱掉身后按着他的禁军,扑到木板床前抓起薛霁胳膊一看,顿时也呆住了。
只见薛霁一条上臂血肉模糊,偌大一个伤口烂成黑红色,还不住往外渗着血水,叫谁来看都不可能是箭伤。
……薛大人,你好狠!
赵含章心下一阵悲凉,这么狠的手都下得去,他们这是铁了心不承认啊。
他当时怎么就没藏起一支箭呢。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堂上慕容大人终于开口,“陷杀同袍污蔑上官,颠倒是非咆哮公堂,丁大人,这案子,该如何判?”
判?判什么?
今天他们不是来审霍臻的吗?
怎么正主连一句话都还没说,这就要判了?
丁尚书满心的左右为难,他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这么不拘一格……明明就是霍臻犯了死罪当斩,皇上半步不退不说,还反咬一口。
这叫他怎么办是好?
“慕容大人,容下官说句话。”
陪着看了半天的戏,严寄舟终于开了金口,慕容钊一点头,“严大人请说。”
严寄舟瞥了眼站在下边傻愣着的赵含章,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笑,他本就生的面如冠玉眉眼风流,这一笑更是粲然生辉,顿时连堂上的血腥气都淡了许多,“薛郎将伤的这么重,是不是先把人送回去?还是等着判完了再说?”
啊……
众人这才想起堂上还有具尸体呐!
于是赶紧着人将薛上官送回了家。
薛霁在那仵作翻看伤口时就已疼的快要晕了过去,心里边反反复复就记着那仵作说伤口处理不当……处理不当……处理不当……
沈镜心……我****祖宗!
薛上官泪流满面被抬了出去。
等堂上收拾干净重新开审,赵含章已经没了精神,跪在地上心灰若死,突然大理寺少卿冯源说了句话,赵公子重又打起了精神。
冯源说的是,“案发当时亲卫营正在练习击鞠,在场之人众多,虽然没有物证,但只听沈侍卫一面之词,似乎不妥吧?”
“是不是该把当时在场的亲卫也都提来问问?”
赵含章眼睛一亮,就是啊,你有人证,我也有啊,没有物证又怎么样,我那么多人证难道还抵不上你一个!
见他又要说话,丁仪重重地哼了声,直到赵含章老实跪了回去,才转过头跟边上慕容钊商议,“慕容大人以为如何?”
慕容钊无可无不可道,“那便提吧。”
这边堂上暂时休息,几位审官们下了堂喝水用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