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尚书没辙,他自己当然也是不想管的,他是想偏着霍臻,可他也不好得罪赵相不是?大将军的恩情毕竟是过去的事儿,赵相可是实实在在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山。
于是三人灌了一肚子茶,最后丁尚书悠悠道,“今儿天也晚了,明天再说吧。”
两位侍郎纷纷称是。
明天好,明天赵相的意思就该到了,皇上的意思,也该到了。
……
霍臻在牢里睡了一下午,醒来总算好多了,就是胳膊有些酸疼,洗了把脸等吃饭的功夫,隔壁沈镜心敲墙,“霍大人。”
霍臻来到门边,看见对面关着的居然是薛霁,十分惊讶,“薛上官怎么也来了。”
薛霁胳膊有伤,脸色比霍臻还难看,闷闷道,“既然是上官,当然要来。”
霍臻一下明白了,嘴角噙个冷笑,“薛大人果然当的好上官!”
小杜被人殴打暗算时不见薛霁伸手,救那个姓赵的倒是拼命的很,霍臻一想起来就有气,心里原本对薛霁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冷着脸不再看他,转而问沈镜心,“沈大人有事?”
沈镜心懒洋洋靠在门上,隔着栅栏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整个人都好端端的,放心道,“没事,问问你晚上吃什么。”
……吃什么?
霍臻被问住了,她很想说难道兵部大牢不管饭?但又觉得问题应该没这么简单,不然沈镜心不是就太无聊了?
沈侍卫看起来,可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哈,霍大人恐怕不知道吧,”沈镜心见霍臻严肃的表情,忍不住好笑,“兵部大牢自然是管饭的,但这里的饭菜么,味道可不怎么好,要是不提前打点一番,等吃饭的时候,可就没什么好吃的了。”
霍臻恍然大悟,忍不住好奇,“怎么个打点法?”
关在薛霁隔壁的赵含章也偷偷立起了耳朵,他原本听着霍臻说话就恨得要命,奈何肚子不争气,从早上被送回家,又被抓来这,一口水都没喝,早就饿得咕咕叫。
“当然是用银子打点,你看着。”沈镜心说完,扬声叫道,“宋三!”
一个兵丁打扮的汉子从墙角冒了出来,蹬蹬跑过来,对着沈镜心笑呵呵的,看起来熟络得很,“沈大人有什么吩咐?”
沈镜心潇洒地抛了锭银子给他,“一会上白凡楼置一桌三两的席面送过来,有上好的鲜鱼来一条,别的看着办。”
又道,“多的赏你了。”
宋三乐滋滋掂着银子,美的脸上直放光,大声道,“好嘞,您就瞧好吧。”
说完又蹬蹬蹬消失在墙角,霍臻哪见过这个,她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操心过吃什么穿什么,不由指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这样也行?”
沈镜心懒洋洋地笑了笑,“还不都是为了吃饭,这牢里难得关几个人,当差的不容易,刑部大牢的狱卒那才叫肥差。”
赵公子咽着口水,心里又挣扎又纠结又犹豫,说起来他跟霍臻一样,都是锦衣玉食饭来张口的人,狱卒这种贱役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叫他开口求那狱卒给他办桌饭,着实有些拉不下脸。
等沈镜心订的席面一送来,热腾腾香气扑鼻,沈侍卫把饭菜分成三份,叫那狱卒,“这一份是小侯爷的,这一份给薛大人。”
没有赵含章的。
赵公子饿的眼珠子都绿了,勾在栅栏上大叫,“怎么还不开饭!”
到底赵公子还是说不出口叫宋三也给他送一桌,况且他也没银子。
宋三一个大头兵,当差吃饭赚点外快,没什么大志向,他知道这位大喊大叫的公子哥是赵相的孙子,那是他拍马都摸不着人家鞋底子的大人物,可宋三硬是没理他。
不是因为他得罪了霍家小侯爷,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