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勾起一抹笑。
其实她早就见过孟澜,因为好奇沈克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私下去沈克家楼下蹲守过。
她当时是怀着一腔优越感去的,想着孟澜不过就是个庸庸碌碌的家庭主妇,蓬头垢面,身材走样,整天围着孩子锅台转。
等她看到孟澜之后,那没来由的优越感顿时变成了危机感。
年近四十的女人,皮肤白皙,身段苗条,举止恬淡而优雅,被岁月细细雕琢出的韵味,完全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所能比拟的。
在那之前,她以为只要假以时日,沈克一定会为她舍弃糟糠,在那之后,她开始恐惶起来,她确信,如果不用点手段,她永远都不可能完全得到沈克。
于是,她悄悄往沈克口袋里放了一张便签。
现在看来,便签起效了。
孟澜离开沈克公司,先给楚君打电话交待了给儿子送饭的事,随即打车去找多年的死党季红。
季红和她从小玩到大,高考没考上理想的大学,便放弃学业,早早结了婚,和老公联手创业开酒店,如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季红女儿和沈煜同校不同班,今年也要高考,她却一点都顾不上,把孩子扔给老公,自己忙得昏天黑地。
孟澜常常指责她不配为人母。
可眼下,这个不配为人母的女人正在恶狠狠地点着她的脑门大骂。
“你呀你,你就是个怂包软蛋,扶不起的阿斗,你堂堂一个受法律保护的正房太太,被小三烫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啊,没出息的东西!”
孟澜躲着她锥子似的手指头,说,“什么小三小四的,你先别激动好不好,又没有亲眼看见,只是猜测而已”
“猜测个屁!”季红抖着手里的便签,一头短发都快竖起来了,“就凭这个,我敢拿我项上人头担保,他们早就睡过了,也就你怂,搁我我早大耳刮子抽上去了,还让她反过来烫我,她是嫌死得不够快,哎呀我天,简直不能忍了,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撕人!”
“撕什么撕,你张飞还是李逵呀?”孟澜拉住她,“早知道你这么激动我就不告诉你了。”
“我去!”季红气得要死,“孟澜,你也太软柿子了吧,怎么着,你就打算这样忍气吞声了,你是不是不敢,是不是拉不下脸,没关系,不用你露面,老娘我单枪匹马就能把他们撕个稀巴烂!”
“季红!”孟澜无奈地叫她,“你冷静点听我说,小煜眼看要高考了,我不想这个时候闹出来影响他的心态你明白吗?”
“啊,这样啊?”季红一下子泄了劲儿,慢慢坐回到沙发上,“倒也是,不管怎样也不能影响孩子,可是你就打算为了孩子把自己委屈死?”
孟澜捧着脸不说话。
季红叹口气,“你这么洁癖的人,能忍受得了再和沈克睡一张床?”
“忍不了也要忍。”孟澜说,“我想好了,等到高考结束,我就和他离婚。”
季红撇撇嘴,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日历,“还有上十个月呢,你可怎么过?”
“闭着眼过。”孟澜说,“在这之前,你对谁都不能提这件事,不然我跟你绝交。”
“草!”季红笑骂,“你这不是成心憋死我吗,把我当树洞啦?”
孟澜一下子倒在她肩上,“对不起,除了你我不知道该跟谁说。”
季红拍拍她的肩,“你跟我说就对了,不然自己憋着多难受。”
“要是你家老常出了这事,你会怎样?”孟澜问。
“老常?”季红眼一瞪,“他敢背叛老娘,老娘第一时间剁了他的命根子喂狗!”
孟澜扑哧一声笑了,心里的郁闷稍稍减缓了些。
她打定主意要在这一年里装聋作哑,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