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名唤李狗剩,地道的京城人氏。也不怕大家伙笑话,名字是我爹取的,按照他老人家的说法,就是贱名好养活。不过以他老人家肚子里那点墨水,估计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了。
我娘呢,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以我家的条件,命是保不住了,我爹在外面对老天爷求爷爷告奶奶的,许是哭的太真了些,老天爷终究是没让老李家的香火断了。
小爷本来是可以继承我老爹的手艺老老实实的做个匠人,奈何小爷没这福分。四岁的时候老爹出去做工不幸摔断了腿,成了瘫子,东家也算有“良心”,派人送了一两银子来慰藉。没办法,小爷也只能“乐呵”的接着。
所以小爷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人活着就一定要活出头,不然还不如继承老爹那一副棺材。经过这些年的不择手段,呸!是不懈努力。小爷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基业,一座小小的赌坊,走在外面也要被称一声狗爷。
“狗哥不好了,出大事了。”一名身型壮硕的青年,边跑边喊的冲了进来。壮硕青年没注意,一下子撞在了那本就零散的木门上。
“张大飞,小爷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淡定淡定。小秀才那句话咋说来的,叫什么泰。泰山崩了,也不皱一下眉头。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身型是李狗剩两个壮的张大飞被李狗剩拧着耳朵训斥,痛的龇牙咧嘴却愣是没敢动弹一下。“还有你看看,小爷这黄花大木梨的门跟你有仇还是怎么滴,你就不能对它温柔点。”李狗剩指着地上被张大飞撞散架的木门,怒气上头,手上的劲不免又加大几分。
“痛!痛!痛!”“狗哥我错了,明天就给您换张新的。”吃痛的张大飞立马谄媚道,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脸讨好的看着李狗剩。
“这还差不多。”李狗剩松了手,坐在板凳上,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装模作样的品了起来。“说吧,什么事?”
大飞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想起了李狗剩说过的淡定,悻悻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咱们场子被人踢了,哥几个都被打伤了。”
“这么大的事你早说?”李狗剩一下子跳了起来。张大飞怕李狗剩在拿自己耳朵出气,立马捂起耳朵躲到一边。委屈道“人家这不没机会说吗?”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走啊。”说完李狗剩气势汹汹的往外冲去,张大飞紧随其后。
“是不是吴老疤那王八蛋干的?”路上李狗剩问道,“这次倒真不是那老王八蛋,是几个外面逃难过来的难民。”张大飞跟在后面回道,“吗了个巴子,几个外面来的乡巴佬也欺负到小爷的头上。”李狗剩骂了一句,但速度却是没放缓。
街上百姓看到李狗剩气这般模样,不禁哀叹是哪个倒霉蛋惹到了这么一个小丧门星。
一间空旷的屋子内,桌椅板凳零散的放着,上面摆着几副牌九骰子。屋内显眼处可以看到一破布条胡乱的飘着,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天下赌坊”,据说这是李狗剩狗爷的亲笔。这便是李狗剩的基业,平日里也就做做那些贩夫走卒的生意,捞不到什么油水,刚好够养家糊口,顺便喝喝小酒。就这样还几次三番有人来找麻烦,更别说那些更大一点的场子。
“哥几个怎么样,伤到哪了?”赌坊内,李狗剩关切的看着眼前几个鼻青脸肿的青年问道。“没事,狗哥我们都是些皮外伤,你要小心点,那几个都是练家子。”其中一个嘴肿的像是塞了一个苹果的开口道。
“想必这位便是狗爷吧?”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李狗剩忍下怒气转过身来打量着面前几人,几人虽然蓬头垢面,衣服也都破破烂烂。但站姿笔挺,红光满面,不像那些逃难过来的难民一般萎靡不振。尤其为首那中年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但给李狗剩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毒蛇。哪怕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