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乾没耐心等到她找到自己想要表达的真实意思,勾了勾嘴角,声音里满是嘲讽的意味:“也是,莫春山年轻有为,身家数以十亿计,名副其实的人中龙凤。何记者,看来你很敏锐,能够闻着腥味就来,只可惜莫春山这个人,不是你能够拿捏的。”
“我不是!”何莞尔这才理解秦乾真正的意思,急忙解释,“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卓安然。”
秦乾掐掉手里的烟,深深地看了她几眼:“理由。”
理由?何莞尔有些恍然。
她应该告诉秦乾,卓安然和她父亲的死有关吗?还是和他解释,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或者干脆,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他,让他能理解,自己当初那样做的原因?
可他又会相信吗?那些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过去,以及凶险莫测的未来。
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了五个字:“可以不说吗?”
“当然”他微牵起嘴角,看到何莞尔眼里燃起的希望,又吐出两个字,“不能。”
声音铿锵,掐掉了她仅有的希望。
交涉失败,秦乾没有多做停留,带着资料坐上一辆非常普通的黑色轿车离去。
临走前,他还是将手里的伞塞给了她。
何莞尔撑着伞,在街边呆呆地站了会儿,直到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
“美女,美女?”司机喊着她。
何莞尔如梦初醒一般,看着自己举着左手,动作很像在招呼出租车。
她已经忘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代表什么,不过,她也应该回家了。
拉开车门,何莞尔坐了进去,说了地址。
从支队返回老城区她的家,开车就半个多小时的距离,不过因为内环改造的缘故有一段道路又封路,竟然遇到了堵车。
车流十几分钟也没动,司机下车看了一圈,回来时候却面带兴奋,一点都没有堵车的焦躁。
“是钢梁进城!”司机手里比划着,“好家伙,这么大,三辆卡车拉一根!”
何莞尔对他的话毫无兴趣,只礼貌地弯了弯唇。
接着又听到司机抱歉地说只怕还要堵很久,让她干脆步行回家。
何莞尔只好下车,撑着伞走了一段路,雨渐渐小起来,只是一路泥泞,鞋子和小腿上难免被溅上了点点泥浆。
回到家爬上楼,拿出钥匙捅开门,没想到只扭了一圈,门就开了。
何莞尔呆了呆,推测大概是自己早上出门太忙,忘记反锁。
那时候还充满了斗志,然而现在,满腔的希望化作了绝望。
她推开门,疲惫不堪,包掉在地上都没力气弯腰捡。
之后,蹬掉了鞋子。
脚本来已经疼到麻木,脚后跟的血泡却鞋子分离的一瞬间,被鞋边蹭到,再一次皮开肉绽。
她嘶了一声,混混沌沌的脑袋因为疼痛清醒了几分,随后抬眸,看到沙发上坐着个人。
何莞尔愣了一愣,声音里难掩的意外:“妈,你怎么来了?”
卢韵姮已经听到动静回头。
她站起身,理了理因为久坐有些褶皱的裙子,声音波澜不惊:“你回来了。”
几分钟后,何莞尔将一个水杯摆在卢韵姮手边,说:“妈,喝茶。”
卢韵姮端起茶杯,皱着眉:“喝了茶我晚上睡不着。笑笑,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说着,看了眼她脏兮兮的裙子,以及伤痕累累的脚,
“工作忙了点,”何莞尔强牵着嘴角笑了笑,“这几天过了就好。”
“还是要注意身体。” 卢韵姮说着,视线飘了飘。
她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