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洱直睡到日上三竿,早膳都错过了,胡玉娘都进了院子,才被小翠小荷拉起来换了梳洗。
为了迎合胡玉娘的审美,还特意换了华美的衣裙。
想到酒肆的事情,游子吟也来精神了,乖巧的坐在一旁琢磨账本,静下心来,倒也大致听懂了点皮毛。
学了大半个上午,李洱趁着休息的片刻功夫,赶紧吩咐小翠去厨房点菜,午膳依然用黄焖鸡,还是两份,她要讨好胡玉娘!
随后,又拿出昨晚装好的一小罐子枇杷杏酱,献宝似的举到胡玉娘面前:“娘你看,昨晚我和哥哥弄出来的好东西,可好吃了。”
掀开盖子让胡玉娘瞧个清楚。
成半透明状的黄色膏状物,闻着香甜,看着也漂亮:“你们又琢磨什么了,看着怪喜人的。”
小荷很有眼色端着骨瓷杯和调羹进了屋,李洱挑出一勺,对上白水搅匀,递给了胡玉娘。
趁着胡玉娘品尝的功夫,又将桌案上新添的热茶端来,捞出茶叶后,里面的茶汤金黄香浓,似琥珀碾碎和进水里,一瞧就是好茶。
又挖了2勺枇杷杏酱兑进去,搅拌开之后,颜色更加惊艳,若是再放片薄荷叶,就更漂亮了。
胡玉娘心下默默赞叹着,这次还真让这两兄妹搞出能吃的东西了。
片刻功夫,枇杷水就见底了,面前还放在另一杯,色泽较深,但是香气浓郁,还透着茶叶味。
胡玉娘毫不犹豫的端起来就喝,比刚刚那杯味道还要好上不少。
待两杯水都见了底,优雅的擦擦嘴角,轻瞥一眼李洱,她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这东西不错,总算折腾出能入口的了。“ 李沧以前也没少琢磨这些,哪回都是怪怪的,他们夫妻俩还得跟着捧场,免得儿子内心苦涩,无心功课,总是违心的夸赞几句,转头就让丫头们丢了。
“还是娘亲有眼光,这东西啊,叫枇杷杏酱,这不是昨天枇杷摘的多了,女儿就想法子给用了,兑上糖膏熬煮,还放了点杏子,哪想到味道还不错,特意给爹和娘留了一罐子。”
小荷举着托盘,上面两罐子枇杷杏酱,随后交给身后的小丫鬟,送去太太的院子。
胡玉娘轻咳一声,又是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仿佛刚刚贪嘴的不是她。
“好了,也休息一会了,咱们接着看账本吧。”胡玉娘起身回到书桌前,恰巧拿起酒肆的账册。
“娘,你看,这账本实在无聊,倒不如让女儿管家店铺来的实在。”李洱视线飘向胡玉娘试探着问。
见胡玉娘神色惊异,李洱有些后悔这么莽撞的提出管店铺的事了,缓些时日或许能成,正想着怎么圆过去呢,胡玉娘匆匆站定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
“好闺女,总算懂事了,这账本看不看的不打紧,自有人料理,这当家主母不懂管铺子可是大问题,娘还想着慢慢来,教会你看账目再让你练练手来着,不愧是咱们老李家的姑娘。”胡玉娘握着她的手,一脸感动的样子。
李洱都要懵了。
确实,在熙元国,擅长打理家业的贤内助比会诗词歌赋的所谓才女更吃香。
家产稍丰厚的人家,在女子及笄后就开始教导怎么管理产业,学习御下之策,待人接物等,女红功课和才艺反倒不是要紧。
生在大家族的姑娘更有优势,从小耳濡目染,仆从成群,都算不得难。
难在管理名下产业,少则几个,多则数十个,光是学会看账本不算得什么,且有经验足的老嬷嬷从旁协助,能看懂账本,只能算基础。
这就像在现代,当个小财务简单,当个在幕后指点江山的大佬却难的很。
以前京城里,可没少遇见烟火会出门游玩的娇小姐们,一两银子买串糖葫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