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愁楚间,远远地响起管家急促的通禀声:“皇子殿下驾到!皇子殿下驾到!”顾千心里咯噔一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会儿最怕见到谁,谁就来了。
心里百千不乐意,顾千也只能堆起笑容快步迎过去,只见管家弯腰弓背路小跑在前引路。见到赵在渊,顾千三丈之外便开始行礼。不等他跪下,赵在渊一边大步流星走进正堂,一边挥手说道:“免了。”
顾千紧跟在赵在渊身后,只听他说道:“顾大人,我刚进来的时候,差点认不出这是太守府了。下人们都忙碌的脚不沾地,灯笼c盆景c假山甚至瓦片都不一样了,处处大红大紫,透着喜气,若是太守府有什么喜事,你可不能瞒着我,我总得向顾大人表示祝贺啊。”
赵在渊一个问题问得顾千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是因为周方的公子要来,那对比之前赵在渊来到太守府的待遇,如此大的差距,岂不是有藐视皇子的嫌疑。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回答,可赵在渊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淡然又不容置疑地说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么?有喜事你不说,回头说起来岂不是我不懂礼数。”中间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还有,你想清楚了,隐瞒就是欺君。”
如此一说,顾千浑身一颤,哪还敢有隐瞒的心思,环顾四周,见没有外人在场,便说:“殿下明鉴,因为明日周大公子将莅临归州,住在本府,所以在下进行些修葺而已。”
“这太守府我也来过多次,在我看来,你这里已经算是富丽堂皇了,那位周大公子竟然还不满意么?依你的意思,这位周大公子穷奢极欲,对住的地方有如此高的要求?”
赵在渊的逼问下,顾千哑口无言,说是,传出去那就是中伤周承基,而说不是,那就是自己溜须拍马,挥霍无度肆意逢迎。无论哪一条他都担不起啊。见顾千不知所措,赵在渊步步紧逼,拍案而起呵斥道:“周方的公子就是这般人物,是么!”
顾千被这一声呵斥吓得伏倒在地,如此左右为难,他只能继续哑巴下去。沉默片刻,赵在渊继续说道:“你这边忙着灯红酒绿,你知道灾民营地的灾民们在想什么吗?”
赵在渊在营地巡查过后便直接来到太守府,营地中顾千的人哪里来得及给他报信,再加上顾千此时内心惶恐,静不下心来思考赵在渊问话的缘由。因此,他只能茫然又小心翼翼地回到:“属下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你这太守当得真是不错啊,百姓的事你不管,满脑子都是那个周大公子是么?”
“属下知罪!”
此时,孔狄说道:“殿下与我刚刚从灾民营地过来,为什么营地的粥变稀了?!”
得知赵在渊问的是这事,顾千松了一口气,说道:“殿下您是知道的,您亲自押运来的粮食一共近一万石,而现在源源不断来到归州的灾民已经接近五万人。若是不节约口粮,顿顿都让老百姓吃饱,坚持不了一个月,赈灾粮食就会彻底见底,到时候城中这五万人可如何安抚啊。”
“我记得你说过,周方已经下令让随州c万州c合州筹粮运到归州,还没有运到么?”
“还没有。”
“这么多人等着吃饭,该运到的粮食却不见踪影,你身为太守也不过问么?”
“殿下,押运赈灾粮的事确实不经我的手,我也无权过问,请殿下恕罪。”
赵在渊见他的态度,便想到上次说到这个问题,顾千也是一副因为不敢说而无话可说的样子。虽然动些手段逼问下,顾千不见得能扛得住,但是现在他还要争取顾千助自己拿下归州,因此便不再追问。
再者说,能让顾千不敢说的事只能是与周方有关系,自己再怎么逼问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此时,一旁的孔狄见顾千的窘境,心里暗自佩服赵在渊。昨日两人商议该如何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