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化为乌有,赵在渊眼中只有眼前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他低头看着叶亦清,有一种强烈地拥抱对方的冲动,又觉得太过轻浮和唐突。在激烈的内心挣扎中,他的品性修养还是占了上风,他背起双手,只是希望此时此刻能定格久一点。
“嘭”
就在此时,一声异响传来。两人慌忙收回已经飘进云里雾里的心思各自后退两步,恢复一下合适的距离,掩饰一下尴尬的场景,然后看向发出声响的地方。原来是叶亦清的随身丫鬟小娟,只见她四脚朝天地摔在雪地上,不好意思地向两人笑笑,然后爬起来说:“老爷回来了,请赵公子去正堂叙话呢。”叶亦清见状伸手示意:“赵公子先请。”然后跟在赵在渊身后。也不知道是赵在渊耳力太好,还是小娟这丫头故意的,她跟在叶亦清身边小声说:“小姐,对不起啊。”
叶亦清不解:“对不起什么?”小娟眼角余光撇着赵在渊,压抑着兴奋和激动的心情说:“就是刚才啊,真是的,都怪我。怪我跑的太急了,看见你们那样我想停住,可在满地的雪太滑了,我自己摔了一觉跤还坏了你们的好事。”
叶亦清本来含情脉脉的样子被撞见就够羞的了,脸上的红晕此时还没褪去,听小娟如此说,脸立马又红成了苹果,低声嗔道:“瞎说什么?!什么好事!再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娟吐吐舌头不再多话。赵在渊听见了也微微脸红,好在两人都看不见,他也就装的若无其事没听到的样子。
刚回到正院,一位面相慈祥谦和的中年男子已经在正堂门口等候,正是叶亦清的父亲叶知亭。两人相见免不了一番客气寒暄,只是赵在渊隐隐觉得对方的笑容有些牵强无奈。品了一会儿茶,叶府准备的饭菜已经就绪上桌。看得出来,叶母是极其用心和重视这顿饭的,虽然还没有品尝,但是“色香味”中前两项已是上乘,即便赵在渊在京城中已经吃遍了山珍海味c珍馐美馔,对这桌饭菜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此时,杜义c柱子还有季花也被叶亦清给请了过来。刚刚进府见到叶母后,他就让他们三个去便室休息,因为这一趟他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拜访,而不希望提及他的皇子身份。杜义或柱子在他旁边必然会给对方压力,也会让他感到拘束。但是他们毕竟是赵在渊身边的人,叶家必定要以礼相待。此时,叶家也知道了季花的事,叶母也特意安排人给她洗漱并换了一身干净漂亮的衣服。
众人落座,叶知亭虽坐在主位上,但是招待众人更热情的却是叶母。酒过三巡后,叶母提议让叶知亭敬几位恩人一杯,叶知亭应声举杯说了句叶家多谢几位恩人,然后连饮三杯。叶母怪罪道:“你也真是的,恩人来我们这里做客,你就说这么一句话。”
叶亦清在旁附和:“就是的,爹爹。你平时不是挺会说的么,教育起我的时候比那些教书先生的嘴还厉害,这会儿怎么不行了?”叶知亭听了却没有应声,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叶亦清,然后亲自给赵在渊倒酒,赵在渊不好推辞,两人又连干了六杯。
叶知亭的举动让众人都十分不解,叶亦清正要发问,叶知亭挥手制止了她,说道:“赵公子,我有些话一直忍着,想要单独跟你说。可以么?”
赵在渊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答应了。叶知亭吩咐叶母招待好其他客人,然后便引着赵在渊来到自己的书房。他关上房门便郑重地走到赵在渊面前,重重地跪下磕头,然后说道:“叶知亭感谢您的大恩大德,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您到底是赵公子,还是皇子殿下?”
赵在渊一听,暗道,无奈还是要这样面对叶家人。至于叶知亭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一想也就明白了,叶家负责押运这批从兴州到归州的粮食,必然要与衙门打交道,自己在平昌县举旗的事已经传到了归州,昨日又在码头跟折冲府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