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耀眼且难以忽视的箭让康敬差点方寸大乱。他站在城头扔下弓箭几步跨到城墙内沿,看着城内一如既往耸立的建筑和空无一人的大街,心却如时刻等待怪兽出现般紧张。那周承业此时还不紧不慢,质问康敬:“怎么回事?”
康敬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他周承业是谁的儿子,金州城四面楚歌,如果被破,自己和所有将士的命都保不住,哪还理会他的身份:“周公子,麻烦你带着你的亲卫火速入城去南门支援。我担心对方城中有内应会攻我们其不备,破开城门。”
周承业瞪着康敬,手按宝剑说:“难道你不知道父将叫我亲自来金州是督战的么?我若不在城头压阵,将士们一旦退缩是什么后果!”就在此时,耀眼的火光刺入康敬的视线,城中有几处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蔓延之快定然是借助了煤油等物,这类火要灭是最难的了。康敬不用仔细分辨,就认出那几处着火的地方是粮库c军械库,还有自己的府邸。往常这些地方戒备森严,绝不会有人能生出如此事端,但是今日几乎所有兵将都被他排到了城头上,城内空虚竟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康敬此时已没有心思去思考对方是何时混入的奸细,这几把火几乎已经烧毁了他的所有生机。要么半日之内有援兵救急,要么就城破人亡,至于弃城而逃,看着四面的包围,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他走到周承业面前说道:“周公子,你看看城里城外。要想拼命挣得一点活着的机会,你就听我命令立即去南门,要么你现在直接杀了我!总之你就算不杀我,我也一样活不过今夜。”
此时的城头上,一名羽林兵爬上云梯冲上城头,一刀砍倒了一名还在扔落石的小兵,康敬瞬间抽刀横扫,那羽林兵的喊叫戛然而止,人头落地。周承业见状也吓破了胆,他原以为一万多守军借着金州的高墙,即便对方有四五万人马,也难以登城,只要金州能守上两天,父亲就会派遣大军前来。可这开战才不到一个时辰,对方已经要抢占城头了。这境地他不得不听从康敬的指挥,慌里慌张地带着他的一众亲卫赶往南门。
此时的南门争夺也已进入白热化。城外的冲车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城门,城门内侧则是一排排碗口粗细的木杠苦苦支撑着摇摇欲坠城门。几十名守军手握兵戟,看着城门在冲击中放佛随时会炸开,不自觉地开始后退。此时紧张的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十余人黑衣蒙面快步拖剑而来。
“啊!”
“啊!”
惨叫响起,片刻功夫,这些守军已全部倒在血泊之中。黑衣人们刚挪走木杠,南门在冲车撞击中应声倒地。王戍锋身着银盔锁子甲,手握长枪策马率先冲进城内,气势如虹的骑兵队伍紧随其后。
此时的周承业一行才刚刚看到南门的影子,但已远远听到战马嘶鸣声c马蹄声c号角声
金州大局已定。
亥时,王伦登上金州城墙,看着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永远也醒不过来的金州府兵c羽林兵,看着地上的鲜血已经凝固,真是熟悉的画面。城下的王戍锋几步登上城头,报告道:“父亲,周方之子周承业已经被我们抓获。那小子已经吓得尿裤子了。”想起在搜捕中,周承业躲在一处废弃的宅邸中瑟瑟发抖c裤裆湿透的样子,王戍锋就想笑。
王伦却好像心思不在这:“差人押送他回京城,先关入天牢。那康敬人在哪?”
“他带着一帮人在康家的宅邸顽抗,不过刚有人来报说康敬已经被齐立将军生擒了,正准备押送过来见父亲您。”
“不必押过来,我就在他的府邸见他,带路。”
不多时,王伦来到康敬的府邸,只见康敬的脸上c身上血迹斑斑,头发蓬乱,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厉声说:“扶康将军起来,松绑。”没有人敢质疑王伦的话,齐立亲自上前给康敬松了绑。
康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