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别说眼睛看着人,脸都不可能冲着你。
尤其这两天,整个人犹如丢了魂儿一般,浑浑噩噩。说话更是前言不搭后语,哪像现在这般气定神闲。
难道是被刚才那一棍子给敲傻了?但是仔细观察又不太像,卢有福一时也有些不明所以了。
洪喆继续微笑着,不答反问:“收宅子的人什么时候到?”
“我也不太清楚。少爷,您落脚的地儿都没找好就交宅子吗?”
没等洪喆说话,外面又传来脚步声响,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此人身上带着一股常人少见的江湖气,眼白多眼黑少,面容阴鸷,鹰视狼顾。走路脚跟不着地,身体一耸一耸的。
他手里也摇着一把扇子,扇面上四个墨黑的大字——四海赌馆。
没错,这个人正是四海赌馆的新任老板燕山行。为什么说新任呢?因为他来靖州城刚刚也就不到三个月,却凭着高超的赌术将差不多可以称为百年老店的四海赌馆赢到了手里。
接下来,他让四海赌馆来了个脱胎换骨,无论里外都焕然一新,包括赌法也有不少创新,一时间赌客云集,生意火爆。
败家少爷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头扎进四海赌馆的,然后在短短几天之内输掉了全部身家。
燕山行是来收宅子的,地契就在他手上。昨天已经来过一次,但当时有不少债主在场,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现在显然是抓了个空档,此人之鸡贼由此可见一斑。
而事实上败家少爷之所以会把家产统统输掉,和燕山行故意做局不无关系。洪喆现在仔细回想,已经了然于心。
但事已至此,耍赖拼命都不是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一百年都不晚。
所以洪喆脸上不见丝毫怨气,相反收起折扇,两手抱拳迎了上去:“燕老板,你怎么才来?”
燕山行的个子和洪喆差不多高,体格也健壮一些,他原本耷拉着脸,似乎已经准备好要被洪喆纠缠一番,却想不到他如此态度,倒是一怔。
“哦赌馆有点事儿,所以耽搁了。”上下打量洪喆一眼,燕山行的神情也变得温和起来,抱拳还礼:“洪少爷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嘛。”
“是吗?”洪喆微微一笑,竖起一根中指指指天空,“可能是今儿个日头比较旺吧。”
燕山行看着洪喆的中指,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闪闪放光的大金牙,“是啊,天气好自然心情也就比较好。怎么样,洪少爷是打算今天搬呢还是再等几天?”
“早晚都是要搬的,不如就今天吧。”
“今天?”燕山行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当真?”
“当真!”洪喆用折扇敲了卢有福一下,不让他说话,然后又指指后面的屋顶,“这宅子建了快有一百多年了,很多地方都漏雨。燕老板如果自己住的话,得先找人来补一补才行。”
“这个是自然的。”燕山行点点头,表情还是很客气,但眼神却明显在说“你这不是废话么!”
“还有,这脚下的地砖也得重新铺过才行,要不然”洪喆抬起右脚往地上用力一踩,咔嚓,一块百多年前从深山里采来的上等青石板砖就裂开了,“你看,随便一踩就能碎,这要让客人看见了多失颜面?”
咳咳!
燕山行咳嗽了一声,点点头,却不再说话。
“这屋子里的家具也全都没了,你得重新置办起来才行。对了,铺盖就不用买了,我这里有一床喜被是专门为你留的,希望能给你和你的赌馆带来好运。”
“不不!”燕山行慌忙摇手,“你的喜被只能给你带来运气,给我那就是晦气了。”
“有这说法吗?”洪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