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的木鸡给叫活。岳独酌道:“你出来。”
孩子们朝冥白笑着,心疼可怜兼有之的把他目送出去。
刚一出门,就听得笑嘻嘻的冥白叫了声:“三哥。”
岳独酌锁眉,转头看向他。虽然冥白总喜欢变着法儿的喊他,但这次的三哥,岳独酌并不解其意。
冥白笑道:“老花说了,我们仨,我排老大,他老二,你老三,所以,我叫他二哥,叫你三哥。”
“”
岳独酌一愣,嘴角微扬了一度,转过头去。
冥白不可思议的伸头去看,讶于岳独酌的笑容,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懂:“三哥,你笑什么?我可是占了你便”
话戛然而止,冥白胸中一片通明。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骂道:“我怎么就信了老花的鬼话,哪有老大叫老二老三哥哥的,糊涂一时啊!!!”
岳独酌轻叹摇头,说道:“说正事。”
“说。”冥白很不爽快地正咒花间酒秃头。
岳独酌直截了当:“天宫派了任务,净除凶煞之地,我有事务,你和花间酒同去。”
冥白指着自己:“我?三哥,你在开玩笑?”
岳独酌认真道:“没有。”
“你有要事就推辞了呗,为什么还要让我和老花一块去。”
岳独酌望向窗外,良久道:“你,不想去看看人间么。”
冥白一愣,心中忽有些温润。他都不好意思告诉岳独酌自己给这帮小孩买东西,天天偷跑人间了。
于是笑道:“好。”
刚想问些什么,就闻屋里安静了,冥白退了几步,朝寒梅小阁里探头,发现御史仙君易点尘不知何时到了屋里。
他自然是来找洛敬亭的,整个屋子都是易氏滔滔不绝。听内容像是知道了洛敬亭在岳独酌课上关于“深陷污泥”的论述,按捺不住特地从隔壁小阁过来夸赞几句。
冥白心叹:才下课多长时间,易点尘的消息是有多快?
隐约能听到洛敬亭的几声“承蒙老师厚爱”。其他学生自是羡慕,洛敬亭是易点尘带上来的,易点尘对他的厚爱是出了名的。亲朋聚会,逢年过节,上课讲书,无处不把洛敬亭拉出来夸夸。
师徒二人,一人春风满面,一人温笑有加,走了出来,跟岳独酌和冥白问候了声,便双双远去。
易点尘道:“善恶分明,正邪两分,洛儿,那一论当真说得好,可怜不能成为作恶之由,所谓勿以恶小而为之,若仪仗自己可怜之势,总去做小小恶事,积少成多,再高之墙也溃于蚁穴了。洛儿,你年岁尚轻,却懂得如此之理,当真不愧为寒梅小阁掌纸”
听得冥白挑眉,抱手在前,道:“三哥。你瞧瞧人家长辈,洛儿洛儿叫的亲切,我唤你一声三哥,你都没有叫我这么亲近过。”
岳独酌看着他,冥白道:“干嘛。”
前者想了想,认真道:“冥儿。”
“”冥白浑身上下一阵恶寒,缩了缩脖子,嘴角一抽:“算了,你还是叫我冥白吧"
太平捌佰伍拾肆年 杨树村秋高气爽
马车轮死气沉沉的转着,车上白布遮着什么东西,仿佛在散着阴气,守车官兵一个个黑布蒙鼻,脸阴郁十分,像去送丧似的。
的确是送丧。
忽然,马被拉住了,原地打了几个哼。
拦车的是个黑衣少年,旁边站着个身着淡青色衣衫的男子,两人面貌不凡,看起来像贵族人家子弟,于是守车官员稍正了正颜色。
黑衣少年笑道:“官老爷们行行好,可否载我俩一程?”
“”这着实不好答应,车是有,但这是运尸体的车,避都避不及,哪有人主动要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