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才出院,休学在家。正巧是放暑假的时候,林苏雪也刚从海市回来。
认识这么多年,宁晏从未想过三个人如今会走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打着方向盘左转,她望着前方,目不斜视:“你知道苏雪是海市林家的人吗?”
两秒,坐在身旁的人无话。宁晏明白了。
嗤笑一声,又问:“那苏雪知道你是韩家的人吗?”
她以前没问过苏雪怎么认识韩远的,现在有些明白了。
韩家这些年虽然日渐式微,在燕都却还是数得上的。
短短几分钟的车程,宁晏问完那句话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前方的道路愈渐狭窄,韩远眼色幽幽,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坐吧,要喝点什么?家里没有速冲咖啡,牛奶可以吗?”
宁晏略微点头,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转到一边,环顾了四周一圈,最后落在了柜台上的相框上。
“阿姨没在家吗?”她接过他手中的杯子问道。
“可能有事出去了吧,”韩远语气淡淡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牛奶,关上冰箱。
客厅墙上的钟摆哒哒地转动着,宁晏晃着手中的杯子,奶白色的液体荡呀荡,顺着小小的弧度从杯子边缘划过,又荡回去。
每次都险险越出杯面,她看的好笑,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现在韩家掌权的是我大伯。对于韩家,我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不提也罢。”
“韩局吗?”
“嗯。”
原来如此。
韩远喝了口牛奶,宁晏捧着杯子却一动未动,她低下头轻笑一声,神色平静:“你认识楼云北吗?”
听到这个名字,韩远缓缓地抬起眼,对上她清澈闪着好奇的眼。
他蜷着手指关节,敲了敲瓷杯,思考片刻后,语气随意地不像是在问她。
“楼家的那位?”
见她笑了,他方才点了下头,“嗯,算是认识吧,怎么了?”
“有点好奇,我刚才听说阿姨以前是福利院院长,你知道吗?”
韩远沉吟一声,倾身将杯子放在桌面上,“知道,不过——宁晏,你今天问了这么多想说什么,不是说来看我的吗?”
“是啊。”
他扯起嘴笑了笑,身体往后一仰,左腿自然交叠在右腿上,姿态变得慵懒而恣意。
看着宁晏手中的杯子,眼中带着恶趣味的笑意,“那你怎么不喝?”
宁晏摇摇头,将杯子轻放到面前的茶几上,淡笑:“我最近忌凉。”
“啊我忘了。”
他一脸懊恼,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点点头:“陆远棠的要求可真多。要不然”
“我还真会以为你误会我在里面下了药呢。”
屋内冷气开的很足,四周一片死寂,宁晏恍惚间仿佛还能听见屋外绿树间清脆的蝉鸣,那么嘈杂,吵得她太阳穴突突的疼。
握紧手轻轻地敲了下头,她眨眨眼看向他,“你在屋里点了东西?”
刚才从一进门,空气里就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气味,她还以为是她的错觉。
眼前的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宁晏下意识握紧身侧的手机,心脏紧张地跳动着。
模糊的视野里,韩远从对面走了过来,蹲在她面前,语气问的很是关切,“难受吗?”
“韩远”
“嘘——”
微凉的指腹压着她温润的唇,宁晏眼神微凝。
他目光细细地打量着她脸部轮廓后,垂眸附到她的耳畔:“阿晏,不是让你乖点的吗?”
他说着,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