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棠看着他的眼神越是狠厉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他一枪毙了,沈荀心里就越是高兴。
他将手中正在倒计时的炸弹对向陆远棠,看着上面跳动的数字毫无惧意笑了下:“最后三分钟,陆远棠,你的这个小姑娘,我可舍不得丢下她。”
说着,沈荀钳住宁晏咽喉的右手稍微松了点,陆远棠因为他话里的意思脸色反而更沉。
他看了眼沈荀手中的□□,余光淡淡扫过他身后的那堵墙,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问完,他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冷峻的神情转淡,竟然笑了起来,一双幽深黑眸似不屑地睨着沈荀道:“想要我偿命?偿谁的命?你那个绑架犯的父亲?”
十年前,沈荀的父亲沈世海策划了一场至今仍被燕都警局高度封锁的绑架案。四个孩子,只逃出来两个,另外两个一死一伤。而沈世海未等到被警察绳之以法,就畏罪饮弹自杀了。
当年的这个绑架案牵扯甚广,闹得满城风雨,警方却没有透露给外界丝毫消息,任由人们猜测。之后几天,最初曝光这个案子的几个记者不约而同地选择辞职消失在了燕都城,燕都不少的媒体记者,但凡是听到点风吹草动的,都安安分分的再不敢妄动。只因被绑架的那四个孩子牵扯着燕都四个有权有势的家族。
只是,最后绑架案主谋畏罪自杀这个消息从警方结案发布出来时,还是震惊了不少人。
听陆远棠提起沈世海,沈荀的情绪再也按耐不住,他怒喊:“我听你他妈胡扯,在燕都谁不知道你们陆家家大势大,我父亲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你们遮盖了当年的真相,更何况”
沈荀看向宁晏,宁晏此刻胸口起伏,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青紫的脸色也缓和了些,眼睛正雾蒙蒙地看着陆远棠。
十年了,他每次想着父亲离开家的那一幕,都想将陆远棠千刀万剐。他始终不曾相信那个自己敬爱的父亲,让一届又一届学生爱戴的人民教师会是那场绑架案的主谋。
父亲没了,还是以那样声名狼藉的方式离开,彼时十八岁的沈荀只能承受着同学老师异样看怪物一样的目光。几天后,沈荀的母亲喝了药跟着走了。这十年,沈荀在道上越混越开,没有一天不在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
午夜梦回时,沈荀时常会做梦,梦中电话那端,他的父亲哀求着让面前的人放过他,可片刻后沈荀只听到电话那头两声枪响。
以及那声“真好玩呀”。
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时,沈荀的耳边一直环绕着那天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一个冷血到不正常的男声,很清脆的少年音,还带着一丝笑意。
不久后,很偶然的一个机会,沈荀在陆宅外遇见了陆远棠。男孩脊背挺直,神情淡淡地牵着一个小男孩,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
走过他身边时,男孩抬眸稍稍扫了他一眼,没有一丝停顿就移开了视线。
几乎是一眼,甚至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沈荀直觉那个电话里的男孩就是他。
陆家那个带着另一个孩子逃出来的长子,陆远棠。
他肯定那个开枪的人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就像他肯定在那一眼里,陆远棠的眼里划过了一丝故意的讥笑和冷芒。
像是一个做了恶作剧捉弄大人成功的小男孩。
可这么个变态居然看上了他怀里的这个小姑娘
呵,天道有轮回。
沈荀勾起一抹笑,怀着满满的恶意开口:“陆家未来掌权人是个精神病患者这消息总不能让人知道是吧?陆远棠,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你杀了我的父亲。你们陆家让一个无辜的人当替罪羔羊,是不怕有报应。可惜了,今天你的报应就来了。这栋别墅的四角都埋了□□,陆远棠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