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景盛帝特邀我们进宫共庆佳节,岐国的皇宫不如靳国那般奢华,一应设施明显可以看出是新近修葺的,有些地方遭到了破坏,还未来得及复原,石壁c城墙上明显可看出裂痕。
一场普普通通的宫宴,几乎没有发生任何风波。许是由于身处异国他乡,这个年过得毫无感觉,不止是我,苏嫣然c淮王c容云斐和温澜也或多或少都有些心不在焉。
年宴过后,初一到十五便是走家串门的日子,淮王和容云斐这期间也难得放下了手头上的事儿,我们几人,算是来到岐国安稳下来之后,头一遭齐聚在了一处。
团圆的感觉总是美好的,尤其在身处异地的情况下。
年后的日子一如往常,只是我却主动请求去淮王大军之中,跟在师父身边学习兵法。苏嫣然在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直接往我脑门上弹了一下,十分无奈道:“你呀你,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姑娘家不在家好好呆着,去劳什子军营中作甚?一个不小心,当心你的脑袋!”
“是啊,江姑娘若是无事,不如来我这儿,寻医问药同打仗比起来,要简单得多,而且也比较适合小姑娘家。我这解忧山庄里啊,很多都是像你这般大的小姑娘。”温澜也笑着说道。
“不啦不啦,医术一道太过高深,我本就愚钝,不擅此道,况且这还是人命攸关的东西,万一我一个没弄好,白白断送了旁人性命,这可就不好了!”我摆摆手,一脸坚决。学医?还是算了吧!想想先前师父传授过我的琴艺和书画之道,我都练成了这副样子,医术可是要救死扶伤的,一个不小心摊上人命了,可划不来。
“这好吧,江姑娘可真的想清楚了?”温澜有些失落,但很快又神色如初。
“嗯!”
“你——哎,罢了,随你吧。”苏嫣然见我意已决,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叹了口气,面露无奈,嘱托道:“到了军中,可要小心,万事以性命为重,切勿逞强,要多听王爷和容公子的话,不要一意孤行”
“好啦,我知道啦,姐姐不用担心,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只差这最后一步了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放心好了!”
这边的思想工作动员完毕,淮王和师父那边自然无甚异议,在请示景盛帝之后,次日,我直接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的一应物什,跟着师父来到了军营。
军营坐落于岐国都城北郊数十里处,从这儿到我们先前居住的府邸,骑马的话,来回约莫要一个半时辰。
淮王他们还有要事商谈,因此,把我安顿好了之后便先行去了,我在大营中随便转了转,发现此地还不小呢,别说是寥寥数千人的淮王大军,即便是十万人也绰绰有余了。
时间不经意间在指尖蒸发,渐已至日暮时分,今夜我便睡在师父的隔壁帐篷中。冷风呼呼地吹,但这帐篷还算严实,丝毫不透风。自小的飘泊早已使我养成了不认床的好习惯,因此,这一晚倒是睡得很踏实。
清晨时分,数声嘹亮的鸡鸣叫起了沉睡中的我们,虽然仍旧困,但我还是一骨碌从床上弹了起来,利落地穿衣下床,去演练场报道。昨儿师父也跟我说过了,每日这个时候,全体军士都要去演练场集合,由淮王亲自点将。除非卧病在床,否则谁都不能例外。
我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帐篷外,却发现我身旁经过的几名士兵全都精神饱满,顿时受到了刺激,立马精神一振,眼也睁开了,想打哈欠的时候就憋回去。这是我正式加入军营的头一天,可不能让别人看轻了去。
演练场也极大,正前方是个高台,一身黑衣的淮王昂首挺立着,容云斐依然着一身白裳,立于他身旁,风吹起衣袂,飘繇兮如谪仙。
我在人群中,默默地注视着他好久,不自觉神游天外,思绪飘了极远,是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