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个时候,我通常是在睡梦中,而今却独坐于冰凉的台阶上,抱膝仰头望着夜幕星辰。
我一直都不是容易伤古怀今之人,只是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实在有些超乎意料,而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我有些应接不暇。
白邵情已经有些时日没出现了,虽然那破药暂时还够,但一直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我还是要想办法把那什么破虫子根除掉。
等等,眼前不就有一个“素手医仙”温澜吗!我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去找她问一问,不过现在想起来也不晚,毕竟人家身处建华王府,但愿她不会计较我前几日那般幼稚的行为,这几日其实想起来,我也蛮后悔的。
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人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前路再坎坷,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仰头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起身回屋,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吓得我一个趔趄,差点一头从台阶上栽了下去。
“许久不见,姑娘近日可好?”
白邵情。
我僵硬地转过身来,突然发现,好像每次见到这个人,我身处的情况都不是特别好。
“你,上次根本就没来?”想也没想,我便直接脱口而出,没有问他怎么进来的阿斐兄的地盘,这家伙这么神通广大,定然难不倒他。
“没有,我去了,只是你没看到而已。”白邵情显然不是来跟我唠嗑的,也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道:“这一阵子,无论宫里发生了什么,我要你辅佐你身边的这位才子,尽全力保淮王,关于苏太傅一家人的事,你无需多管。”
“保淮王?为什么?他不过得挺好的么?而且阿扶兄是淮王殿下的军师,就算你不说,他肯定也会尽全力保淮王啊。”好险好险,差点就把阿斐兄的真名说出来了,幸好及时改口。
“你无需遮掩,他的事我早就知道,不光我知道,陛下c容相大人c太傅大人都知道。”白邵情一脸高深莫测。
“陛下和容相大人都知道?”我一惊,这还得了,“那陛下为什么——”
“为什么毫无动静是么?你想见到陛下做什么?处置丞相大人和太傅大人一家?别开玩笑了,姑娘,你是不知这两人在朝政中的分量。更何况,丞相大人与陛下那可是患难之交,多少年摸爬滚打一路走上来的,就算丞相大人贪了半壁江山,相信我,陛下都不会对他有任何处置。”白邵情声音平静,眸中却一片冰冷,隐隐掺杂着一抹狠戾。
狠戾?白邵情难不成对容相大人有什么仇怨?但是从未听说两人结下过什么梁子啊。
“再者,容云斐身世复杂,现今又加上一个‘淮王军师’江扶衣的身份。而当年丞相派人暗杀亲生子一事,并没有多少人知情,容云斐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主动提出来。因此,对于他们而言,最好的办法便是当睁眼瞎,以不动应万变。何不悔那个蠢货这么闹了一出,把自己的命都白白搭了进去,却也什么风浪都没掀起来,以陛下他们的手段,压下这么一件小小的事再简单不过了。何不悔的死,连我都觉得可惜啊。”
我一声不吭站在原地,心内泛起阵阵寒意。
“怎么?这就害怕了?相信我,以后你会慢慢适应的。”白邵情悠悠道,“还是,你依然在担心绛虫?这也无妨,这件事完成之后,我会帮你解了绛虫”
打死我都不相信白邵情会这么好心!
“算了,信不信都由你。保住淮王,是你们唯一的路,就算是为了他而跟满朝文武为敌,也在所不惜。至于原因,日后便知。”白邵情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轻飘飘上了屋顶,消失在了夜色茫茫中,半分踪迹都未留下,仿若根本就未有人来过一样。
“保住淮王么”我自言自语了一句,仍有些想不通。
以淮王现今的权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