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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上音乐美妙,沈嘉梦激情昂扬地唱着歌曲,似乎想以此唤醒麻木愚昧的人民群众。

    诗社的青年男女奋笔疾书,一篇篇诗歌刊登在小儿沿街兜售的报纸上,飞扬的报纸却被络绎不绝的人群踩在脚底下。

    是无奈,是嘲讽。

    在炮火轰鸣的城市里,学校学生人心惶惶,旧日热闹的诗社也人走茶凉。

    绝望而压抑地气氛笼罩在众人头上。

    沈嘉梦喊了声“菲菲”,恍然发觉当年欢快的黄鹂鸟,已是追掉会上的一张遗像。

    沈薇薇坐在观众席上,仰头看着舞台,若有所思。

    顾晋榆已经离开了排演厅,他对歌舞剧兴趣不浓,肯来指点几句便是给足了侯勇面子。

    “你所说的这些,我并未从你的表演中看到。”

    尚未等她悟出他话中深意,顾晋榆便离开了排演厅。

    侯勇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便叫她现在观众席下继续琢磨琢磨。

    她捧着剧本,边看他们后半场的表演,边回想着童菲的一生。

    童菲是一个富家小姐,她任性莽撞却不失天真活泼,进诗社前她不谙世事,进诗社后她对贫苦劳动人民心怀怜悯。

    在新政府一次次割地赔款,陷人民于水火之中时,她满腔怒火无处宣泄,跟着师兄师姐四处游走,渴望为革命贡献一份力量。

    在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依然不顾沈嘉梦的劝阻,毅然决然踏入新政府设下的圈套中。

    无辜成为新政府震慑莘莘学子的棋子,新政府门前那阵棍棒和枪声,镇住了不甘被奴役的劳动人民。

    却平息不了学子胸膛汹涌的怒火。

    整部歌舞剧在这里进入高潮,旁侧的交响乐队奏响富有力量和节奏强劲的乐章。

    沈嘉梦引吭高歌,她用歌声斥责新政府的卑劣无耻行径。

    而梁奕宏的歌声也在此处出现,两人一唱一和,用歌声代替语言,既表达对新政府残忍的强烈愤恨,也有对革命无望的悲切。

    可以说童菲是整部歌舞剧的灵魂人物,她的死亡促进了沈嘉梦等人思想的进一步觉醒。

    当前方隐隐出现黎明的曙光时,他们毫不犹疑地赶往重庆继续投身于革命浪潮之中。

    童菲在经年旧影中总共出场七次,最初出场便是开头那次。

    那时她尚且天真,同沈嘉梦打打闹闹,还与梁奕宏等人不依不饶。

    第二次是在元旦汇演上,童菲和沈嘉梦热情地在舞台上尽情歌舞,不受外界战火纷飞的侵扰。

    第三次再出现时,诗社里,她嘟着嘴看沈嘉梦和梁奕宏、陆文轩等人挥墨写现代诗。

    后面几次出场,童菲潜移默化地被诗社里的爱国青年感染,她没有文采写出诗歌。

    便主动担下了刊印的任务,分发给校内学生,还积极联系各大报社,帮他们发表诗歌。

    而童菲的这个人物,看似前后性格变化极大,实则骨子里的天真却从未改变。

    她天真地以为向政府请愿,能让新政府改变割地赔款的主意。

    她执着地以为淋漓的鲜血能唤醒愚昧的群众,哪怕死在沈嘉梦怀里,她嘴角依然是含笑的。

    顾晋榆说她并未表现出来童菲的这种天真,待她忍不住细细读了一遍剧本,重走一遭童菲的人生后。

    她猛地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她骨子里没有这种革命者的热忱,哪怕她竭尽全力沉浸于童菲这个角色。

    心中也质疑着童菲不顾沈嘉梦阻拦,跳入新政府圈套的这种看似愚蠢的行为。

    说到底,她看不起童菲头脑充血的狂热举动。

    这种意识上的隔阂,虽她极力以表演技巧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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