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无奈放下碗筷,去开了门。
门外上了年纪,粗着膀子和腰身的女人手高高扬起,停在半空,愣了一会儿。
她甩了甩头发,插着腰,嘴里骂骂咧咧: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要是我手敲痛了,你们赔得起吗?”
听见她不客气的言辞,沈父皱了皱眉,问她:“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女人眉毛一竖,嗓音尖利:“下个月房租该交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十五号前没交,你们就收拾好东西,给我麻溜地滚出去。”
扔下这句话,不耐烦地转身上楼了。
没多久,楼上咚咚作响,不隔音的大门又传来女人高分贝的嗓音。
坐回餐桌前的沈父,看着默不作声的妻女,笑道:“交房租的钱准备好了,你们不用操心。等过阵子我准备盘个店面下来,小吃摊效益不错,就是能留住的人太少了,得有个铺面才行。”
洗完澡,沈薇薇趴在书桌上,拿笔写写画画,有些走神。
十号剧院发工资,她想把钱交给沈父做本金,可林清那儿培训费拖很久了。
盛夏的帝都。
天空湛蓝,一场雨后,气温不降反升。
汽车尾气飘过,难闻不说,还夹杂着一丝燥。
约的试镜地点不在剧院里,是在西环路七号大楼,她乘坐电梯上去,来到十六楼侯勇工作室。
她和前台表明来意,女孩听到她的名字楞了一下,连忙热情地将她领到一间玻璃隔间里。
没多久,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坐在沙发上喝水的她笑道:
“沈小姐?请跟我来!”
走出大楼的沈薇薇晕乎乎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通过了。
侯勇只叫她唱了首歌,问了几个问题,就拍板定下了,把剧本递给她,叫她回去仔细看看。
这出歌舞剧要排练一个月才能正式搬上舞台,排练时间从下周三开始,沈薇薇同他说明周六、周天要参加艺考的事,
侯勇没有犹豫,大手一挥就点头了。
直播间里观众刷屏给她送星币,有个土豪观众甚至送了价值1999星币的飞船,账户上的星币蹭蹭上涨。
喜得系统不住在她脑海里念经,嘱咐她给粉丝送福利。
她正坐在公交车上捧着剧本细读,机械音吵得她不胜其烦,她把剧本合上,笑得很甜:
“大家还没看过我跳舞吧,今晚延长直播三个小时,你们可以看我跳舞!”
直播间又是一阵滚动刷屏。
回到家把剧本放进房里,她进浴室洗澡。
直播画面自动切换成白茫一片。
夜里。
路上没了磨人的燥热,风凉了些。
她一身白色荷叶裙,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车窗打开透气。
徐徐的风吹进来,缭乱了她几缕长发。
不时有人偏头朝她看。
晚风中,蔷薇的气味夹杂着各式香水味四处飘荡。
不远处人影幢幢,璀璨灯光中男女觥筹交错,个个穿着佩戴皆价值不菲。
裴琰身形隐在黑暗中的蔷薇花墙下,无聊地把玩打火机,火光忽明忽暗。
旁边站着胡皓和章御,两人穿着剪裁恰到好处的西装,端着酒杯和裴琰闲聊。不时有女孩子跑来搭讪,胡皓来者不拒同她们调笑,频频惹得女孩们笑成一团。
本是黑暗的角落,此刻俨然成了热闹酒会的中心。
裴琰神色不耐地扔了打火机,手插进兜里,忍不住道:“好吵。”
几个女孩笑声止住,咬着唇看着他近乎完美的脸,满脸通红。
“我走了。”
裴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