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厉睡了一下午,现在吃了晚饭, 精力旺盛的可以上房揭瓦。一瘸一拐的跑去看了守夜的侍卫, 关怀了其他侍卫夜里冷不冷, 你们这些南方人到了北方,夜里受得了不。
侍卫们无奈:“行。”
“拓跋少主您多虑了,南方的阴冷和北方不同。”
“真的吗?南方不是温暖如春么?”
“那是最南方的地方,我老家只是稍稍偏南一点,一样冷。”
拓跋厉来了兴趣:“你们老家冬天下雪,最多能下多深?”
“大概到脚背。”
“真是好地方啊, 我老家下雪到脚脖子。”
“你们那算什么, 我老家下雪到膝盖, 你见过走路的人把腿再迈步吗?”
一个年轻的圆脸侍卫主动站起来模仿, 模仿的活灵活现, 双手抓着膝盖把腿‘拔’高,再往前迈步。
众人哄堂大笑, 这太好笑了。
白凌波可吓了一大跳,漆黑的夜里,在廊檐下, 黑压压的一群人凑在一起, 突然有一个人用被鬼怪附体似得姿势走了十几步,吓得他腰间一软,差点尿了裤子。
为什么说差点呢?因为可喜可贺, 他刚从茅房走回来, 吓尿与不吓尿没什么区别。
“妈咪妈咪哄!干什么呢!啊!你们干什么呢!”
“哎呦白将军被吓着了哈哈哈哈”
“将军!拓跋少主和我们聊天呢。”
“老白来聊天啊, 你老家冬天下多厚的雪?”
聊来聊去,说到京城:“京城下了雪极美,尤其是紫禁城,红墙碧瓦再下点雪刚下雪那时候我还有闲心一边值班一边赏雪,等开化的时候才冷呢。”
“是啊。哎!还有最讨厌的,下了雪,皇上要去山上赏雪,咱们这些兄弟都得沿路把守,又泥泞又冷,山风呼呼的吹,就跟闹鬼一样。”
“拓跋少主,关外的冬天怎么样?”
“挺好玩的。”拓跋厉开心的笑了起来,黑夜里他的大眼睛和大白牙闪闪发光:“风把雪扫到低洼的地方,能有一两米那么厚,有些小孩子会往里蹦着玩,踩不到地上,轻飘飘像棉花一样。”然后灌一脖子雪,回去得到羊肉汤和一顿胖揍。
闲聊了一会,又跑去柴房看羊,在水缸里看鱼,还剩一条大鲤鱼一条黄鳝没吃。
“苍天在上,这羊太瘦了!”
“咩”
“这么瘦,一定很柴,炖的时候加点肥油和粉丝。”
“咩”
拓跋厉一手搂住羊脖子,一手拎着羊腿,拎起来颠了颠:“啧,真瘦啊!连毛都是秃的。”
带着一身毛还是挺瘦的羊奋力挣扎:“咩咩咩”
厨子战战兢兢的跟在他身后,看这位贵不可言的少主抓着羊玩,看的他有点害怕。拓跋少主把羊弄死了不要紧,怕这羊乱蹬乱顶,弄伤了拓跋少主啊!到时候怪罪下来,一定是厨子的罪过。
白凌波和驿丞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在这里玩羊,捞鱼。
“拓跋少主,您的财产中,有很多羊吧?”白凌波笑呵呵的说:“我听说关外的富豪以牛羊的数量来衡量。”
拓跋厉嘿嘿一笑:“牧羊人是我的家奴,每个人牧上百只羊。”隔三差五去巡视一圈,把我爹气急了他就真把我扔去牧羊,这些不露脸的事儿我能告诉你么?
他又捏着羊尾巴搓了搓:“你是厨子?”
厨子连忙鞠躬:“是,小的是厨子,您有什么吩咐?”
“等他们回来,你杀羊的时候牵远一点,把羊嘴掐住,别吓着公主。把羊尾巴留下一半儿,炒个豆腐渣。”
厨子一怔:“大人,您说的是炒豆腐渣?不是炒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