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厉蹲在窗口,蹲在门口,各种找角度往里看,可惜这上房屋中有帷帐屏风,屋里还要拐弯,看不见。他找了个借口撞进去,心里头都想好借口了,就说男女授受不亲,苗兄你不能戳公主的经络穴位,让我来!我们母子之间亲密无间!碰上能占便宜的事儿,这个身份关系就能拿出来用。要是她害羞不愿意,那让她戳我也是一样的蜜汁开心!
拓跋厉走进屋时,暗暗的绷紧了肌肉,打算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铁打的汉子!
硬!邦!邦!
只可惜,一声惨叫打扰了一切幻想。
吕修贤正觉得手足无措,和苗一诺学习时不觉得有什么,拓跋厉一进来,空气中都弥漫着他身上那种汗津津的青草味,很奇怪的味道,持久不散。“外面出什么事了?去看看。”
旁边的侍女连忙拿起帷帽和斗篷走过来,伺候公主穿上。
拓跋厉看着她发呆,现在的距离只有不到两米,他头一次这么近的与她面对面站着。这位小公主真是出乎意料的娇小啊,矮矮的,瘦瘦的,好像一只手就能抱起来,得吃多少烤全羊才能胖起来呢?
吕修贤飘然走了出去:“苗将军,请。”
苗一诺:“公主不要出屋,臣出去看看。”他飞快的进了自己的屋子,抓起宝剑,又大步走了出来。
他瘦而高,衣袂翻飞间满是刚毅干练果决,比起常被人夸‘龙行虎步’的皇帝更有气势。
四公主专注的看着他,对于小公主来说,健全的男人实在是太罕见了。
拓跋厉又往近前凑,没话找话:“公主,庄国不太平么?”
吕修贤微微一笑:“我不知政事,哪懂得这些事。”
她顿了顿,试探着问:“我连父皇对这次和亲究竟有什么打算都不知道。”你知道吗?
拓跋厉脱口而出:“他有别的打算?打算把你嫁给谁?”
如果不嫁给我爹,那就好办了!我只是不能杀了父汗,不能持刀去抢父汗的新娘子也不是不行啊,其他人可以杀嘛嘿嘿嘿!好办多了!
吕修贤看他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心里头有些复杂,心说难道父皇真的不顾伦理纲常,不顾礼义廉耻,要把我许配给他?
都说好女不嫁二夫,虽说我心里头愿意换来换去换一个好的,父皇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君父身为天下人的表率,焉能如此无耻!
“公主,这是宫里给您派来的黄门。”苗一诺半搀半拎着一个小太监进来了,从服色上就能看出来,这人是宫中正经的小黄门,有品级有俸禄。宫中的太监分四个等级,皇帝皇后身边的太监统领叫黄门官,妃子、公主皇子身边的太监统领是小黄门,再往下是小火者,小火者之下的阉奴见不到公主。
小黄门脸上像花猫一样,泥土混杂着汗水泪水和鼻涕,他颤抖着掏出手帕擦了把脸:“小人达保健总算活着见到公主了呜呜呜”
吕修贤一怔,缓步走到上首椅子处坐了:“保健?你是郭守义的干儿子吧,你这是怎么了?”郭守义的干儿子都是保字辈的,保福、保寿、保禄保健。
“小人奉命赶来伺候公主,在几里地外被土匪打劫了,护送小人的两名侍卫与土匪血战,小人自幼善骑,侥幸逃了出来。”
白凌波顿觉不好,捧着大肚子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光,咽了咽嘴里的酒味儿:“哎呦,这可糟了,这海晏河清的,哪能遇上土匪呢?别是你们看错了吧。公主,以末将之见,应当谨守门户,早些安寝。”
达保健膝行向前:“公主,公主娘娘您发发慈悲,派人去救那两名侍卫!就在不远处!”
吕修贤很想派人去,只是一向不明着反驳被人的话,她看向苗一诺:“我不知兵,骠骑将军意下如何?”